“我不多言,還要求神通去,沒時間耗在此地。”
元修真人微微眯眼,疑慮道:
“難道不回宗一看?炙雲閉關突破,恐怕無人主持大局。”
“罷了!”
遲步梓興趣寥寥,搖頭道:
“這不是還有世叔麼,再不濟還有隋觀大人,有什麼好在意的。”
他遲步梓可沒心思給淥水處理青池宗,自從遲尉身死,遲步梓漸漸意識到求金之法的問題所在,每一刻待在青池都覺得煎熬,哪裡還肯回去?
司伯休皺眉起來,聲音低沉,答道:
“隋觀大人你又不是不曉得,遲家人丁本就不興旺,如今一個紫府也無,怎麼鎮得住場子!炙雲又閉關你再不回去,遲家恐怕撐不住。”
‘呵呵!’
遲步梓聽了這話,心中冷笑一聲,暗道:
‘我常年不歸,這傢伙才是高興壞了!月明琉璃樹他覬覦已久,總算是得償所願!盼我死在外面還來不及!’
遲步梓本是極奸詐狡猾之人,哪裡不知道司伯休真正的想法,知道他是藉著好意的話語來刺探,只笑道:
“我一人生於世,即存性修命,父母生我,本無驅策之意,我養父母,亦無報答之心,二老早亡,我也早就換了數道軀體,沒有什麼血脈之說,遲步梓不過是個名字,遲家與我何干?”
“仙人本該摒棄世俗累贅,念家復又念宗,唸完蒼生去唸天地,天地本屬自然之理,與我何干?真人真人,唯有一點‘我’是真,即存性修命,修成即成,不成即死。”
司伯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慢慢理解了這人為何能一路修行神速,連破數關,他只暗暗搖頭:
‘他心無道德、無父母、無宗族、無眾生,唯獨一個仙字而已。’
遲步梓卻沒心思與他彎彎繞繞,忙著去尋紫府妖物,一口氣把自己的意思說了個乾淨,穿入太虛,已經消失不見。
餘下司伯休細細思量,心中暗暗過了幾圈:
“三份金性本就不夠分,紫霈出手打了【遮盧】個措手不及,逼出金性,到底釋修是一份也沒得到,大快人心!”
“只是這也是闞絮雨最後一次出手了…歸去便要證紫炁…何其難也!待到她證畢,此次南北博弈算是落下帷幕了。”
司伯休在原地攏了袖子,踏入太虛,身形一轉,同樣消失不見。
……
邊燕山。
邊燕山上空空如也,草木狼藉,就連作為陣基打入山體的百根靈索都被挖的乾乾淨淨,司元禮站在山頂,靜靜望著。
他著那一身法衣,腰間佩著劍,姿態甚是出塵,眉宇間卻有不少憂慮,身後站著族侄司通儀,算是最貼心的心腹,恭敬候著。
遲家的大部分嫡系、乃至於峰主客卿通通死在此處,異象被遮掩得乾乾淨淨,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只有一片狼狽而已。
在這些心腹面前他自然不須裝什麼,也省去了什麼‘悔恨’‘長嘆’的情節,靜靜地站在夜空中,默默思慮著。
自家一同來的其餘幾人已經被司元禮派出去“尋找遲炙煙蹤跡”,可這身著白衣的中年男子心裡明白得很:
“江北的摩訶紫府一同散去,南北相爭的大局也消失不見,一切慢慢可以算出,青池峰上的魂燈定然如同狂風席捲,散滅大片,絕對是瞞不住的。”
他司元禮在這有限時間中的任何舉動都將影響整個青池走向,每個世家家主和青池峰主的面孔在他的腦海中逐一閃過,他孤身一人,面對著席捲而來的寒風深深吐了一口氣。
他思來想去,驟然想起一事,連忙轉頭看向司通儀,語氣極為嚴肅,翻手取出一枚白玉令牌,鄭重其事且急切:
“你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