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司家也有其他家…李家固然可怕,您可曾想過,鬱家鬱慕高、鬱慕元那幾位又能差到哪裡去,為何蕭家和諸多背後的勢力都選擇了李家?”
“僅僅是因為那時修玉真的都要死,大人也好,鬱玉封也罷,大勢所迫,您也許不滿家中局勢,可從上元真君決定衝刺金丹的那一刻起…”
她頓了好幾息,沉沉地道:
“費家也好,鬱家也罷,早就被一腳踢出了湖上的牌桌,註定衰落。”
費桐玉難以置信地看著她,費清伊卻根本不等父親開口,急切地道:
“如今司家與李家關係甚好,興許之後還要聯手,這事情若是讓李家曉得了,我家又該如何自處?李清虹好些,李曦峻無情手段且高,到時怎麼看我家!”
她眼看父親沉默著一言不發,靜靜地坐在玉桌旁,柔聲道:
“父親…已經夠了…清伊覺得已經夠了…好好休息,把這些事情忘了,不要再折騰…給家裡留一口氣好麼?”
寒雲峰的白雪零落,費桐玉如同一尊殘破的石像,呆立在原地,費清伊沉默地等著,足足過了半盞茶功夫,她終於起身輕聲道:
“父親,我先回去覆命。”
費桐玉依舊無知無覺,女子頓了半步,轉身伸手把他肩上的落雪一一拍盡了,這才駕風遠去,消失在南邊。
……
青杜山。
李曦治、楊銳藻兩人時間緊迫,只粗略看了湖上大陣便準備離去,費清伊回了一趟費家,恭敬地跟在後頭。
她容貌頗佳,著一身白衣,等到大舟在空中顯形,眾人都到了舟前,費清伊恭聲道:
“湖上有一物本屬貴族,昔日落入元烏峰,遲遲未歸還,正巧在我手中,此次前來,正好物歸原主!”
“哦?”
李曦治頷首,一旁的楊銳藻笑著問道:
“何物?”
費清伊兩手輕舉,一道白光浮現而出,卻是一尊玉山。
這玉山不過拳頭大小,雕刻得極為精美好看,其上仙鶴蒼木一應俱全,雲霧繚繞,透露出晶瑩剔透的玉色,很是奪目。
“玉煙山!”
眾人的目光一併投在其上,李曦治接過,仔細端詳,這玉煙山半山腰上正有一道淺淺的劍痕。
“不出所料,此痕應是月闕李通崖所留罷?”
楊銳藻嘆了一句,費清伊柔聲道:
“正是,此物乃是【上明玄玉】打造,堅固異常,千般法力不傷,也只有這等人物能讓這法器留痕跡了。”
李清虹盯著那劍痕挪不開眼,費清伊的話語半對半錯,如今玉真歸位,玉石大盛,玉煙山在築基中當然是千般法力不傷,若是放在當年,這法器還要遜色三分,可到底堅固程度如何,已經無從考證。
這法器對李家還有些別樣意義,李曦治卻不急著要,看向李曦峻,白衣青年立刻輕聲道:
“這東西被餘肅借走,如今也算是歸還,可鬱家被諸外姓分裂,嫡系所剩無機,大多數都與我李家聯姻,不如且先寄在此處,以待後人。”
鬱家的滅亡雖然與李家息息相關,可到底屬於被諸外姓瓜分,後人也不姓鬱了,李曦峻挑了好聽的說法,接過玉煙山。
費清伊眼看他收下,心中鬆了一口氣,安靜地落到舟上角落,楊銳藻饒有趣味地看了她兩眼,說了幾句客套話,靈舟向南而去,回青池宗去了。
李家的兵馬已經入了九門峰,點清諸家,李承遼幾人會處理乾淨,不必幾位築基再跑一趟,李曦峻幾人一路送出望月湖,轉了法風往洲上而去,安思危正駕法風趕來,身後跟著幾人,皆作恭敬色,他沉聲道:
“大人,幾位大師皆到齊了。”
李曦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