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魚,用來抵禦『煌元關』。
『煌元關』並非一道法術就能應付,可李家對空衡熟悉,空衡對李家的瞭解難道就能差到哪去?任由他壓散木魚,只要『煌元關』起落,立刻就是一口梵音震動,金鎖威逼,將他困住。
空衡行事極為認真,就算是處處佔盡上風也毫不放水,小心謹慎地一點點將金鎖合攏,兩人鬥了近百回,空衡終於停手唸叨,李周巍了駐戟止息。
無他,如今若是再鬥下去,那就是生死相搏,這金鎖雖然不能困死李周巍,可從鎖中逃出也是要動一動元氣的,兩人不過切磋一場,也不必傷筋動骨。
李周巍只將戟交到甲兵手中,一路順風過來,沉思良久,點頭道:
“晚輩大有收穫。”
空衡苦笑搖頭,這時候才發覺自己有些不留情面,低聲道:
“和尚以大欺小…卻是沒道理了。”
“誒。”
殊不知李玄宣看得歡喜不已,李周巍一度突入空衡身側,若是換個其他的築基修士那可有的頭疼,也就與他鬥法的是空衡罷了,老人笑道:
“好…好!”
李清虹一直帶著些笑顏,並未多說,幾人駕風往回,一直到洲上,李清虹才婉聲道:
“周巍,你雖然修為尚淺,實力已經初見崢嶸…今後湖上交給你,我也放心些。”
李周巍若有所悟,重重地點了頭,擺了擺手,將空衡與白猿幾人都遣下去了,李清虹拍了拍他,笑道:
“你別忘了【元峨】甲衣還未煉化,只是著在身上而已,等到你把這甲衣煉化了,實力又能長進一些。”
李周巍自然點頭,李清虹輕輕柔柔地道:
“家中能幫你的,甲衣長戟、功法法術、靈丹妙藥…我們…已經盡力,只是你生在我家,已經給不出更好的東西…”
李周巍敏銳,發覺她的語氣有些異樣,沉聲道:
“大人放心,我只覺太多,不曾想過不足,家中先誓,諸多約束,明煌謹記在心,莫敢違背!”
聽他說了這話,李清虹輕輕嘆了口氣,又像是放鬆又像是感嘆,低聲道:
“我曉得…只是有一事要和你說一說。”
她頓了頓,溫和地道:
“我家小宗與外姓,只要天賦足夠,一向以靈資養之,那天賦最高的陳鴦甚至用了青杜待遇…我曾與兄長商量過,只要有能築基的角色,我家也會把功法給足。”
“可最初跟隨我等的黎涇幾家,如今雖然是高門大戶,其實都是農戶出身,終究難有築基之資…這功法一直掛著,並沒有用上。”
她望了望湖岸,輕道:
“如今湖岸歸一,諸家都入我家門下,安思危、陳鴦等人皆有築基之望,這些人一定要給他們機會,切不可以門戶之見輕視。”
“這些人成就築基,願意在我家領一官半職便留下,若是不願留在湖上,要另尋高就,就留著這份情緣,讓他帶了族人離去。”
李清虹這話聽得李周巍默然,自家比不上青池宗,對築基修士其實沒有什麼吸引力,若不是真的有情誼,自行擇一處關門作主人,也算世家,豈不比寄人籬下快活得多?
只有一旁的老人聽到此處輕輕皺眉,低聲道:
“清虹這是…”
李清虹輕聲道:
“我家眼下不會有什麼用得到人手的地方,突破築基的修士勸他逍遙去最好,留在湖上,我怕受了紫府算計。”
“我家沒有對不住他們的地方,論功法,只要天賦足夠,有靈氣可用,除了自家秘法,其他都供他們參閱,靈資靈物,各府各峰都是年年發放,天賦好另有資糧,甚至能到洲上修行…有危險都是我自家人先上…諸家也敬重我等,這是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