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都出一個能壓制住他們、能驅使他們的英傑,就是平庸之輩也夠用了。”
“甚至平常的日子裡,按著族正院遞上來的名單隨意拔擢,就連修行之餘也能治家了。”
李淵蛟也漸漸有了意動之色,接過他的話茬:
“如此一來,我家也不用時時刻刻注意著外姓,只要及時看住幾個出色之輩,以族女妻之,玄鑑鎮壓,便可穩坐仙山…”
“不錯。”
李淵平道:
“縱然是多發放些族俸又如何,兄長即將突破築基,到時家中定然大有不同。”
李淵蛟終究是點頭應允,答道:
“可終究是我們這些後輩不肖,難以集權一身,放權放利,以求穩定,不知…不知該以何面目見長輩。”
李淵平也是默默點頭,勸慰道:
“最得利未必最穩定,今後家中漸漸擴張,遲早要分權的,總不可能是集於一人…我家輸不起。”
李淵蛟與他聊了幾句,心中沉沉,自己往烏塗山而去,準備著修煉一段時日穩固修為,便閉關突破築基。
………
玉庭山。
玉庭山上的雪依舊潔白亮眼,李曦峻雙目一睜,吐出口白氣來,撞在手中的長劍上,凝結出一層薄薄的霜。
“《寒松露雪訣》好歹是三品功法,身披露雪,足踏寒風。”
他的白衣飄飄,修為已至練氣一層,穩固了修為,真元潔白如霜,在他身側流轉不定,再配合著手中青鋒,出塵不染。
短短兩年多,曦月輩三位接連突破,為李家增加了三位嫡系練氣。
李淵蛟與李清虹則前後閉關,家中的嫡系與外姓都有長足的進步,淵清輩的小宗並不多,李家到了曦月輩小宗修士才多起來,以伯仲兩脈為主,漸漸開始執掌靈田了。
按著李家的宗法,當年李木田的庶出兄弟們的後裔大多都因為靈竅的稀少而漸漸從小宗化為支脈,退出了歷史的舞臺。
由於李家玄景輩兩位大宗,李玄嶺、李玄鋒的節制子嗣,李家的四脈小宗到了第三代才蓬勃起來,以李玄宣的庶出子形成的小宗與李淵雲的庶出子的小宗為主,接過了上一代的權柄。
當然,這事在李曦峻看來太好不過了,不至於頭頂上冒出來幾百個與自己父親同一輩的凡人長輩,權力中心疏遠的宗法關係近了一層,許多矛盾都可以掃清。
“公子。”
安思明佩著劍上來,向著他拱了拱手,恭聲問了一句。
李曦峻閉關一年半載,突然覺得安思明的精氣神都不同了,好像是生活有了奔頭,顯得格外殷勤,頓時笑道:
“可是娶了妻了?”
安思明愣了愣,連連擺手,繼續道:
“公子說笑,曦峸公子已經在山下等著了。”
李曦峻飄飄駕風落到山腳下,兄長李曦峸已經等候多時,身披輕甲,二十六七歲的模樣,越發成熟。
李曦峸同樣是練氣修為,修行的是《江河一氣訣》,娶了田氏的女子,妾室多從安氏擇,故而膝下子嗣眾多,大多二三歲。
李曦峸既為人父,便蓄起須來,穿甲束髮,頗有威儀,笑盈盈地迎上來,開口道:
“許久不見弟弟了。”
李曦峻微微點頭,落在他身邊,一旁的重挲馬打了個響鼻,警惕地看著他。
李曦峻靈識一掃,兩側站滿了修士,以自己的庶出兄弟們和寒門出身的外姓為主,恭恭敬敬地站在兩側。
李曦峸少年時最愛護兄族,結交修士,昔日他們受了李曦峸的恩情,如今一窩蜂地圍在他身邊。
李曦峸揮了揮寬厚的大手,一眾人紛紛退下,兩人踱步在青石路上,李曦峸聲音溫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