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樣都好,唯獨太奪目,一看就是神異功法,不夠低調。’
李曦治被自己尤不滿足的心態惹得一笑,駕風落下,卻見著楊宵兒駕風上來,手中拿著一個小小儲物袋。
她早些時候還患得患失,李曦治始終溫柔以待,這少女慢慢安心下來,笑盈盈地,滿眼是他。
“夫君,家中來訊息了!”
李曦治連忙接過,靈識一探,內裡封著三枚玉盒,再把其中的小信一讀,默然不語。
楊宵兒上前去,柔聲道:
“怎麼個說法?”
李曦治與她落回林中,牽起她的手來,低聲道:
“家中的事情做成了,我恐怕要去一趟府辰峰,若是能搭上他的線…畢竟是個築基巔峰的丹士。”
楊宵兒抿嘴道:
“李恩成脾氣古怪,一向不倒向任何派系…賠罪好說,要搭上他的線恐怕不容易,到時候反受羞辱…”
青池宗是個五百年的大宗,也是個雄踞越國的龐然大物,以南二郡與青池山脈為立足點,東邊滲透五門,西邊壓制生機勃勃、正值壯年的長宵門,邊陲的望月、黎夏幾處則以重稅、屠殺來控制,奪取血氣,每一處地界職權分明,異常穩定。
反倒是青池宗內部派系林立,以元修、元烏兩派為首,十幾個小派系,峰主、長老、真人博弈不止,青池掌門遲炙雲在其中不過勉力維持平衡。
“不行,還是要試一試。”
李曦治仔細思考著,答道:
“如今宗內遲家人丁稀薄,要恃著寧家人把控諸峰,面對元烏一派已經很是吃力,更何況東火洞天分配不均,元修一派屢屢挑釁,遲炙雲被架空了大半,管不得那麼多。”
“我今後要在青池宗內拉上背景,幫助我家立足越國,至少被青池當成狗而不是吃食,這是很好的機會!絕不能錯過!”
楊宵兒頗為擔憂地看著他,平凡的眉眼由於眼中的柔情變得生動起來,她道:
“可…師尊的袁家乃是步梓真人一系,我家身份敏感,從不敢拉幫結派…你這番過去…”
‘袁家老祖早年犯了錯,被趕到宗外,如今都快死了,袁家在宗內的聲勢一年不如一年,哪裡還有多少人情在,否則師尊早就引薦我見天梓峰之人了!’
李曦治心中明白,袁湍私底下早就暗示了他多次,卻不敢說出口,只能開口道:
“放心,師尊也在峰上。”
楊宵兒聽了這話,心中知道多半背後有袁湍的意思,頓時不提,點頭應諾。
李曦治駕風出了青穗峰,心中過了兩遍。
“叔公在倚山城得了真人看重,已經有了寧家的背景,可元素真人向來在倚山城自行自事,從不管宗內的事情…”
李曦治明白寧家對自家很有好感,他心中卻不曾把投靠寧家放在最合適的位置:
‘與李恩成搭上關係,諸事便開朗了,我家要在青池中有自己的聲音…再去與支援寧家,與之親和,而非直接投過去,成為寧家的附庸…’
他明白此中天壤之別,在雲中飄飄蕩蕩地飛了一陣,落在府辰峰前,府辰峰的道童開口:
“請問仙人可是求丹?有何指教?”
李曦治不敢擺架子,低聲拱手道:
“望月湖李家李曦治,前來拜訪!”
他不曾說青穗峰,而是以李家名義前來拜訪,便是暗示了,倘若將這門都敲不開,只能作罷,洗洗睡了。
這道童上去一陣,大陣的雲霧開了,李曦治落在此峰,便見遍地赤紅,不知道有多少火脈埋在下頭,一塊塊大石嶙峋,前邊的宮殿頗為高聳,如同一尊巨大的鼎爐。
他恭敬地進了大殿,上首一人高瘦老翁,一身白袍,瘦骨嶙峋,正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