吠羅牙這才駕風離開,李淵蛟等了幾息,遠處的山谷之中又駕風飛來一漢子,揹著雙棍,正是那袁成盾,落在李淵蛟身邊,李淵蛟拱手道:
“多謝道友!”
袁成盾哈哈一笑,答道:
“還未拿到丹藥,我也不能走遠,若是這廝起了歹意,出了什麼事情,我可就百口莫辯了。”
李淵蛟會意,取出那遂元丹,交到他手中,袁成盾也解開兩枚玉簡,溫聲道:
“此乃自家秘法,還請貴族自用,莫要隨意傳播。”
“這是自然。”
李淵蛟點點頭,答道:
“過幾日我妹妹便前來蕈林原,還要叨擾貴族。”
此人的實力很是強橫,方才一幕幕李淵蛟是放在心上了,吠羅牙的話在心中過了一遍,李淵蛟笑道:
“道友實力當真驚人,淵蛟欽慕不已,今後若是遇上什麼事,不知可否請道友出手相助?”
袁成盾穩穩地點點頭,答道:
“令郎拜在我姑姑門下,袁李兩家本是多年為盟,道友不必客氣,儘管引成盾來,活絡活絡身子,事後分一分戰利品,也是難得好事。”
“好!多謝道友!”
李淵蛟看出他是個大方的雄男子,也是難得的袁家天才,熱切地結交幾句,兩人對彼此的印象都不錯,拱拱手,各自散去了。
‘這人姿態雄偉,是個大丈夫,說起來三十七歲突破築基,很是厲害。’
李淵蛟暗暗點頭,想起袁護遠倒的一通苦水,嘆道:
“時運不濟,此人若是早生五百年,三宗七門應有袁家一席之地,可惜晚五百年,只能庇護一時了。”
李淵蛟一頭駕風飛著,一頭把《六堰配命殊法》從頭到尾仔仔細細讀了一遍,見末尾附的是【玄羊真人】,去了一層疑慮。
‘說到底,自家如今的處境有元素、蕭初庭相助,大黎山興許也有…各方相制衡,注意好仙基,紫府沒什麼迫害的心思。’
‘反倒是釋修玩弄命數,難以防備…’
在這紫府與摩訶的棋盤之中,紫府的棋路有利可見,可以防備,偏生是摩訶要殺就是殺,把宿命定下來就要死,很難防備。
‘到底不過一掩飾法訣,翻不了天。’
這頭取出豬妖的儲物袋,左右一翻,嘆道:
“是隻窮豬…”
豬妖儲物袋中最多的還是各類靈物,靈石少得可憐,堂堂築基豬妖只有三十二枚,看得李淵蛟一陣無語。
“自家畢竟不是三宗七門,豬妖洞中的物品已經許給了狐妖打點妖洞,多餘少補…”
李淵蛟這頭拖著築基妖豬回山,照例把這妖物封住,交給族中修士看管,駕風落下山去,靈識在河岸上一掃,找見那條鉤蛇。
這鉤蛇項上帶著青烏打造的巨大鐵加,蛇身上釘著鐵索,原本深烏色的鱗片上滿是汙泥,黑棕一片,蟄伏在泥地之中,像是一顆倒塌的巨木。
一旁的安鷓言正懸空盤膝而坐,一眾玉庭衛都是玉京輪的精銳,正各自執著一條鐵鏈,靜靜站著。
“老祖!”
安鷓言見李淵蛟過來,連忙起身,李淵蛟微微點頭,出聲道:
“練氣九層了,可有打算築基?”
自安家滅亡,安鷓言修行越發刻苦,事事聽著妻子李妃若的指點,在李家很是滋潤,至今二十四年,有了練氣九層的修為,聞言嘆了口氣,答道:
“屬下已經一百零九歲,這十幾年雖然大有長進,可自家曉得自家事,哪裡有築基的希望?不欲搏命,只求安度晚年。”
“嗯。”
李淵蛟目光從他身上移開,停留在這鉤蛇身上,蛇妖正睜開尋常人腦袋大小的黑色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