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出去,在地上打了兩個滾,再度吐血,肋骨斷了數根,左腿軟綿綿地垂落下去,眼看是斷了。
四下裡火焰熊熊,燙得他面板一片燎泡,他吃痛地從地上爬起來,畢竟離得遠,斷了的左小腿還連著筋,只要四肢沒有缺斤少兩,便算不上重傷。
只往腿上拍了一個治癒的術法,李玄宣歪歪扭扭地站起來,頓覺體內法力空空,恐怕是那法盾抽乾了體內的法力,將他的性命保住。
“這人呢……”
煞火在四下裡瀰漫,催發著明火越發劇烈,甚至脫離斷裂的木樑,在空中如蛇般不斷遊走,扭曲著視野,李玄宣望見那魔修同樣歪歪扭扭地爬起來。
他一身皮肉應是熟了,發出一陣陣的焦湖氣味,白骨裸露的手上依舊抓著那兩把短刀,看起來狀態要好得多,穩步走過來。
“你……”
那魔修怨毒地盯著他,才從喉嚨之中吐出一個字,一旁的大火之中勐然竄出一道嬌小的身影,成人手臂粗的碧綠玉杵呼嘯而來,正正砸在他腦袋上。
“卡察──”
一陣響亮的骨裂之聲響起,這魔修的腦袋像個西瓜般砰然炸裂,白的紅的如同煙花般濺射,碎了一地,碎裂的牙齒如同雨點般撒了李玄宣滿頭滿臉,甚至有兩顆牙滾進了他的衣袖之中。
“撲通。”
李玄宣終於堅持不住,一下跪倒在地,吐出口鮮血。
“啪嗒……”
那猴兒依舊揮舞著玉杵,一遍又遍地敲擊著這魔修的胸膛,砸的血肉橫飛,將這猴兒湖成了一隻血猴,猶自不停。
李玄宣服下一枚丹藥,調息了片刻,又給自己施展了幾道治癒的法術,一旁的大火越燒越烈,四下裡一片通紅,濃煙滾滾,他叫道:
“乖猴兒…用火燒!用火來燒…”
這小老頭喉嚨裡頭的話還未吐出來,已經睹見那魔修滿是血跡的指頭跳了跳。
李玄宣見了這魔修先前的接頭手段,哪裡還敢放鬆,兩眼被火燻的淚流也死死盯著,立刻便察覺了,嚇得失了聲,連忙掏出大斧來。
他的動作才做完,這魔修的小腹勐然鼓起,一息間砰然炸開,竄出一隻瘦骨嶙峋的小兒來,兩眼皆是惶恐之色,落地便跑,血淋淋如風般往火中跳。
好在李玄宣早就舉著斧頭了,狠狠一擊,便聽一聲脆響,這血肉瘦兒便成了兩節,癱瘓在地上了,口中叫喚著:
“仙爺饒命!仙爺饒命!小的知錯了!小的……”
李玄宣正緩過氣,那猴兒已經驚恐地回過頭來,翠綠色的玉杵兩下揮動,便將這小兒的兩節身體砸成了兩攤肉泥,李玄宣不敢再拖,捏出一道火術來。
“轟……”
他火術一砸,將這魔修的身體燒成焦炭,拉起那猴兒滿是血的手,低聲道:
“走!”
這聲音沙啞難聽,李玄宣自己都聽不出來,這猴兒卻點點頭,摸出一個黑金色的儲物袋來,遞到李玄宣手中,正是那魔修的東西。
“好猴兒。”
李玄宣收好東西,一人一猴從大火之中狂奔而出,衝到臨近的街坊之中的無火小屋之中,這才攤軟下來,調息療傷。
“他孃的……”
李玄宣多少年沒有爆過粗口,如今一句沙啞的話吐出口,只覺得心頭欣喜地要落下淚來,多年不曾進步的修為都隱隱有些動搖。
他這才調息了片刻,勐然驚覺,拉著那猴子道:
“你且先在此療傷。”
看那猴兒點頭,李玄宣放了兩瓶丹藥在他面前,小心翼翼走了出去,繞了兩條街,果然見著藏匿玉佩之處焦急地站了一人。
佳丹閣倒塌,煞火四處瀰漫,四下的街道中靈識都有所受限,李玄宣眼睛為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