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幸而不辱使命……”
若木打斷喋喋不休的小銀人:“你做得很好。”
小銀人正想謙虛幾句,卻被祂一巴掌拍扁,然後左一抻又一拉,將他抻成一張銀色的席子鋪在地上,盤腿坐下,在乾坤袋裡翻翻找找,摸出一支紫玉判官筆和一把短匕,將那匕首當作刻刀,削下一段玉石開始雕刻起來。
冷嫣躺了一會兒,卻沒有睡著。她恍惚感到昨夜以來發生的事情就像一場夢一樣,景仰傾慕的師尊養大她只是圖謀她的軀殼,親近的小師叔也有兩副面孔,其他那些長輩、同門,或許也知情。
想到這些,她卻出奇平靜,痛是鈍鈍的,並不尖銳鮮明,好像很多年以前傷口已經長住,只是並未痊癒,在不為人知的地方靜靜潰爛。她以為自己會哭,可是雙眼乾澀,流不出一滴淚來,好像眼淚早在什麼時候已經流乾了。
她坐起身,輕手輕腳地走到床前,趴在窗沿上往外望,只見庭中杏花開得正盛,一陣風吹過,便如雪片般紛然落下,有一些飄落到木廊上,有幾片落在少年的發上、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