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大地平坦、荒蕪、蒼涼,在這個地方,甚至連時間都失去了意義。
然後眼前的地面緩緩出現一條細縫,一道清冷的光從裂隙中滲出來,如同從地心伸出的一把巨劍,緩緩地移動,將大地割出一道道凹槽。
冷嫣握著劍飛至半空,從空中俯瞰,那些彎曲的凹槽像是符咒,又像是某種古老的文字。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陣法,更不知如何破解,但她還是緊握著手中劍,憑著方才記下的沙丘、星辰的方位,在心裡推算著生門的所在。
大地上很快便佈滿了符文,清光消失的時候,大陣中央忽然出現一個人,那人坐在一張銀光織就的席墊,漂浮在半空中。
那是個雞皮鶴髮的人,裸露在外的面板上佈滿了褐色的斑點,老得連眉眼的模樣都看不出,只能從衣袍勉強辨別是個女人。
她的眼睛無神而渾濁,直直地望著前方。
冷嫣對上那雙空洞的眼睛,心裡忽然生出一種無法言喻的酸楚。
她的目光落在她擱在膝頭的蒼老的手上,她的手裡握著一串鈴鐺,很小的一串,只有襁褓中的嬰兒才戴得上,而串起鈴鐺的紅繩已經褪得看不清顏色。
老人抬起手,木木地晃了晃鈴鐺,斷斷續續的崑崙謠響起來。
冷嫣忽然明白過來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