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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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悔瞭然地點點頭,官員外任,何時能夠回京天子說了算,莫說幾年,一輩子回不來也是有的,一朝天子一朝臣,想當日若是大皇子即位,鍾禪作為太子少傅必然是執鈞之士,可世事如白雲蒼狗,朝夕之間天翻地覆,鍾家如今門庭冷落,實在惹人欷歔。

姜悔送走了衛琇,想起今日還未去探望過二娘子,便直接去了她的院子。照例問了問二妹的傷勢,扯了會兒閒篇,將衛十一郎邀他入鍾氏家學之事說了,鍾薈自然是喜出望外,阿翁和阿耶的性子她是最瞭解了,若姜悔自身才學平庸,他們斷不會只看衛琇的面子破格收下他。

“我早說了阿兄你才華過人,必定不會一直埋沒的,看,叫我說準了吧?”鍾薈興高采烈道。

“哪有這回事,都是托賴衛公子大力舉薦。”姜悔忙擺擺手謙遜道。

“阿兄莫妄自菲薄。”鍾薈笑道,“阿妹雖不學無術,卻也分得清好賴,鍾氏家學久負盛名,斷不會自砸招牌,定是你得了鍾老太爺和鍾大人的青眼。”

姜悔心下納罕,他這二妹倒是和衛十一郎所見略同,聽她越誇越沒邊,忙紅著臉扯開話題,將鍾大人與夫人去外州赴任一事說了。

鍾薈臉上的喜色一瞬間消失殆盡。姜悔眼見她看著像要哭出來了,忙關切問道:“是傷口疼麼?”

鍾薈搖搖頭,眼神依舊有些發直,半晌嘆了口氣,他們原先都以為先帝對三皇子寵愛有加,卻都猜錯了,他對二皇子的舐犢之情才是真的殷切,因君王一念,她父母便要在那溼熱瘴癘之地待上數年,再想想曾經盛極一時如今庭生荒草的荀衛兩家,只覺渾身發冷,彷彿血都凝成了冰。

***

鍾薈心中憂憤,傷情時有反覆,到了五月頭上才完全癒合,能下地活動了。

姜老太太見她能跑能跳,越發不給她好臉色看,鍾薈陪了無數個笑臉,才算把她的氣順了過來。

這日鍾薈與大娘子去給老太太、曾氏請了安,時辰尚早,大娘子便提議去園子裡逛逛,鍾薈早惦記著園子裡的桃子熟了不曾,自然無有不應。

兩人帶著婢子看完桃子,沿著七拐八彎的曲廊轉悠了一會兒,不知不覺到了園子西北角的一處院落前,院門半掩著,可以望見裡面牆根處盛放的錦葵和幾株夜合,那庭院不大,卻打理得很有畫意,姊妹倆不由駐足看了一會兒。

鍾薈好奇地問阿棗:“這小院子倒風雅,是誰住在此處?”

阿棗露出有些莫測的神情,壓低聲音道:“是白姨娘。”

鍾薈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原來是蒲桃,良久對大娘子道:“阿姊你先回吧,我進去看看她。”

他們主僕的事姜明霜略有耳聞,點點頭道:“你仔細著傷,莫在外頭待太久。”

當日賊人潛入姜府,蒲桃護主有功,隨後便提了姨娘,卻也因此動了胎氣,產下個不足八月的男嬰,曾氏以她虧了身子為由將孩子抱回自己院裡養,月逾便夭折了。

鍾薈回來之後一直躺在院子裡養傷,蒲桃著人來送過些溫補的藥材,兩人一直沒見過面。

鍾薈和阿棗推門而入,一個伶俐的小婢子迎上前來,殷勤地將他們請進屋去。

蒲桃身著一件雪青色的軟羅衣裳,婦人髻上簪了根素銀簪子,胸前瓔珞上掛著珍珠串和白玉墜,大約是生產虧了血氣還未恢復,臉色白慘慘的,比起上回見她又消瘦了一些。

見到鍾薈主僕,蒲桃擱下筆道:“小娘子清減了。”

鍾薈向她笑了笑,探身過去看她案上的花樣子,綿紙一株形神兼備的菖蒲,有葉無花,只差最後一片葉子便畫完了。

“畫得真好!”鍾薈由衷地讚歎道,“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絕技。”

蒲桃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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