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1 / 2)

</dt>

一大家子人依次入了席,齊王瞥了一眼身旁空空如也的座榻,有些不豫——對她用藥確是有點過了,但他也是不得已——誰叫她性子如此剛強執拗,若她是個安於室家的女子,他又何必出此下策?

高氏將他神色看在眼裡,連忙捧著酒觴走上前去,盈盈一拜:“妾謹以此杯祝殿下福壽綿長。”說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劉氏腹誹高氏諂媚,可同為側妃,她也只能步人後塵,說了幾句場面上的吉祥話應付了事。以世子為首的子女們緊隨其後,世子身子骨弱,便以茶代酒,梓桐鄉公卻是繼承了齊王的海量,爽朗地道:“今夜阿耶可要賞個光同兒子開懷暢飲,不醉不歸!”

幾個兒子中間只有司徒迅敢與父親自在自如地談笑風生。齊王看著英姿勃發的三子,自豪之情油然而生,當即一仰頭,將一觴酒傾入喉中,接著把金觴往案上一撂,吩咐侍女道:“取兩隻兕觥來!”

侍女很快取了一對碩大的青兕角酒觥來,齊王和三子旁若無人地劇談豪飲,劉氏瞟了一眼微張著嘴傻坐在一旁看著父親和弟弟的親兒子,怒其不爭地搖了搖頭。

世子司徒遠小口小口地啜著茶湯,時不時抬起眼望一望父親和三弟,臉上始終掛著一成不變的笑容,齊王冷不丁地瞥見一眼,心裡便如同有長蟲爬過,生出那種熟悉的嫌惡來,也不知衛瀅那樣清高不群的性子,怎麼養出個如此陰鬱怯懦的兒子。

賤種就是賤種,齊王心道,即便給他一片最肥沃最高貴的土壤,長出來的仍舊是扶不起的病秧子,他不由再一次暗自遺憾衛瀅沒能給他生一個兒子,他們親生的兒子不知該有多出眾——若是阿瀅親生的兒子,即便衛家倒了,他也願意把自己的一切都傳與他。

想起衛瀅,齊王的臉色又陰沉下來,他不記得自己飲了幾杯酒,只覺頭有些發沉,胸腔裡堵著的東西逐漸壓抑不住了,直往外湧。他用力捏了捏眉心,對高氏道:“王妃呢?”

宴會已經開席近一個時辰,這還是齊王 絞殺

齊王何其敏銳, 立即知道自己是落入陷阱了,他不敢轉身露出後背, 飛快地倒退幾步,反手推了推,果然被人從外面鎖上了。

他匆匆趕來,連個侍衛都沒帶, 不過此時懊惱自己的大意和草率已經無濟於事。

四周寂無人聲,青瑣窗中偶爾傳來寒蟬悽切的鳴聲。

王妃的帷幄寢帳在最深處, 帳前案上點了一盞孤燈, 燈火幽暗而搖曳,透過琉璃屏, 穿過重重垂帷間的縫隙, 到眼前只剩死氣沉沉的一線。

齊王看不清裡面的情形,不自覺地伸手按住腰間的劍柄,心裡稍定, 這把劍是前朝名將袁之物,不知飲過多少人的血, 有宵小也有英豪, 十五歲那年他阿翁老齊王將此劍賜予他,從此半刻未曾離過他的身,這個連就寢時也擱在枕邊。

一聲錚鳴, 寒劍出鞘,齊王緊緊握住劍柄,啞著嗓子吼道:“衛瀅!別給我裝神弄鬼!滾出來!”

齊王將劍橫於身前, 一邊大聲喊著髮妻的名字一邊試探著慢慢向前走去。

不管帷幔背後藏著什麼人,必定是有備而來,他雖有寶劍傍身,然而敵暗我明,已經叫人佔得了先機。

齊王認清了自己的處境,強壓住怒氣,故作平靜道:“阿瀅,你出來,我們有話好好說,夫妻一場,何至於鬧到這種地步。我答應你,從明日起不再逼你喝藥……阿瀅?”

無人作答,只有他自己的聲音在高曠的大殿中迴盪。

齊王怒從心起,對方的藏頭露尾激起了他的血性,想靠這些鬼蜮伎倆對付他?且問問他手中劍答不答應!

他疾步走上前去,將離他最近的一重紗帷用力扯下來扔在地上:“衛瀅,你有膽就殺了我!若是今日我出得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4 https://www.shanyangxsw.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