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右瞧了瞧,冰肌瑩玉, 甚是滿意。
“你小心著點,和人打架的時候可別摔壞了。”
她放到眼底欣賞片刻,於是活動了一番手腕, 將其仔細地遮在袖下。
“嗯。”
兩人剛回金府, 江流和三哥似乎還在外面,府裡的小廝卻急急忙忙送來一封信,說是給觀姑娘的。
觀亭月伸手接過,猜測道:“八成是大哥。”
還沒等她拆開, 後者又從懷裡抽出一份,恭恭敬敬遞上,“這是給侯爺的。”
燕山微微驚訝,“我也有?”
平日軍報大多是親兵整理後再由他批覆,很少收到郵驛的信。
觀亭月手裡的信件卻並非出自觀長河,她一目十行讀得很快:“四哥寫來的。”
“他從大哥那裡得到了我們的訊息,大概是心急,先寫信想問問平安。”
燕山頷了頷首。
觀亭月:“你的呢?”
他把信紙一揚,“李鄴寄的,萬壽節快到了,催我儘快回京。”
末了,雙方不言不語的對視,最後都無奈一笑。
“那你還瞧我作甚麼?”觀亭月將書信隨手塞到他懷中,“走吧。”
知道留在襄陽不過是為了給自己養病,其實她的傷早已好得差不多,餘下的所謂還須調養的部分,在她看來大多可以忽略不計。
大夫們總是謹小慎微,動骨傷筋皆恨不能讓人躺上十天半月,再喝個一年半載的藥,非得要恢復到完美無缺才算是正常人。
觀亭月自己不興這些,反正問題不大,只要能下床就算是全好了。
啟程日定在清明雨後,給觀林海上完香,他們便動身往北。
觀天寒要與金詞萱去嘉定同大哥會面談生意,屆時再一道來京城相聚,此番就不和他們同行了。
而萬壽節在五月初一,緊趕慢趕,時間還很充裕。
抵達京師廣寧門外正是四月二十六,剛下過一場雨,地面是溼漉漉的水氣,偏北之處果然要比南邊氣候更涼爽些。
巍峨雄偉的城樓拔地而起,禁軍五步一守,神情肅穆地立在牆頭。
眼下剛過辰時,趕著牛馬騾車入城的百姓絡繹不絕,從郊外起就匯聚為一股筆直的人流,不疾不徐地朝著門洞進發。
“誒,誒,你們幾個。說你們吶,張望什麼!”
觀亭月一行剛到城下,就被一個五大三粗,虯髯滿面的武將叫住了。他看上去四十好幾堪堪壯年,身披的烏甲水珠瀰漫,儼然沾滿了晨露。
“有事嗎?”她問。
“看你們幾人帶著護衛,拖著馬車,還佩有武器。”武將冷眼打量,“不是本地人吧?什麼來路?”
燕山不耐煩,“剛不是給你們瞧過路引了?”
“路引也可能假造,要怎麼盤查是軍爺的事,少多問。車上呢?”他不客氣地呵斥,“裝的是人還是貨物?”
聽到動靜,江流不解地打起簾子,只見他肩頭倏地冒出個睡眼惺忪的少女來,雙目圓溜溜地盯著此處,那武將頓時一愣。
“行了卓蘆,是自己人。”
人來人往間傳出極熟悉的嗓音。
從虎頭山回到京城的李鄴顯然結實了一圈,精神抖擻,春風滿面,不愧是進了他的地盤,告別了收拾爛攤子的破差事,整個人容光煥發。
他上前拍了拍武將的肩,湊在其耳畔不知說了什麼,後者當場肅然起敬,衝著燕山抱拳打躬。
“原來是侯爺,恕下官無禮,恕下官眼拙。”
“嗐,沒事兒。”李鄴臭不要臉地替燕山原諒了他,“他長年待在漠北,無怪你對他不熟。”
言罷又隨口介紹,“這是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