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暇地祭出一個極為欠扁的笑容來,“不好意思,騙你的。”
燕山忽然覺得從前無端看他不順眼也不是沒有道理。
“你這麼怕她幹什麼?”此人似乎深諳哪壺不開提哪壺之道,偏要不依不饒地把話挑明,“莫非……是認為這招親自己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兩難又尷尬,所以刻意避著她?”
話音落下,燕山已將眼光投向別處,極不屑地丟給他一聲嘲諷,像聽了個笑話,“我避著她?”
“她嫁不嫁人,關我什麼事,我避她作甚?”
“其中的緣由那得問你自己咯……瞧瞧,你既不曾報名,一大早跑來這裡,圖什麼呢?”
燕山:“你不是一樣?你圖什麼?”
“當然不一樣了,我是‘身不能行,心嚮往之’,只好來看看自己的情敵們,感懷自身。”他一挑眉,“難道你也是看情敵的?”
燕山:“……”
白上青剛要再調侃,眸色驀地一動,“月姑娘,你來啦。”
他終於不勝其煩地皺眉,“你到底有完沒完。”
背後一個清潤乾脆,分外耳熟的嗓音倏忽響起來:“什麼‘有完沒完’?”
燕山微微怔愣,他鬆開抱懷的手轉身側目,觀亭月竟真的從數丈開外不緊不慢地往這邊而行。然而此時要走未免過於彰明,他只好立在原處。
“白大人。”觀亭月走近時問了聲好,又奇怪地打量他倆,感覺這二人能湊在一塊兒聊天實屬罕見,“你們方才在說什麼?”
“沒什麼。”燕山率先開口,“隨便聊聊罷了。”
然後他貌似很不耐的樣子,帶著幾絲遮掩的意味:“唉,你這個破事到底要折騰到幾時,還啟不啟程了?”
“快了。”觀亭月倒也不計較,“我一會兒去把最後這場處理完,應該今日之內就能結束。”
他聽了沒說好,亦沒說不好,不過很輕地“嗯”了一聲,別開臉錯身走了。
“奇怪。”觀亭月盯著他離去的方向瞧了片刻,“他到這裡,原來不是找我的嗎?那他是來幹嘛的。”
白上青高深莫測地一笑,“誰知道呢。”
她收回視線,“對了白大人,我正想去尋你來著,可惜這兩天總有意料不到的事要忙——那日的命案不知現下進展得怎麼樣?有兇手的線索了嗎?”
提這個,後者無奈地攤手,“說來真是慚愧,我至今還沒什麼頭緒,倒是已派人去城外排查尋訪,希望能得到些有用的訊息。”
“若是外鄉的旅人,身上又失了路引,要查案子的確不容易。”她安慰道,“你剛到一處,地方人情萬事不熟,受阻也是人之常情,慢慢來,急不得的。”
“哎,還要你安慰我,實在越發讓我慚愧了。”白上青搖頭,自嘲了兩句,“月姑娘是打算上場嗎?”
觀亭月不明所以:“嗯。”
他隱晦地一眨眼,“那最好戴個面巾,‘美人如花隔雲端’,比武招親麼,自然得遮一遮才夠雅緻。”
儘管不太能理解上臺打架需要哪門子的雅緻,她進場前猶豫片刻,到底還是找人討了塊白紗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