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病房的窗戶,灑在潔白的床單上。
高禹山被後腰處的陣陣疼痛喚醒,他難受地咬著牙,多年的治療經驗,似乎已經讓他習慣了隱忍。
視線漸漸清晰,夏奕竹正趴在他床邊。
她的頭髮有些凌亂地垂落在臉頰旁,安靜的睡顏帶著一絲疲憊。
陽光照射在她身上,讓她的身體好似也發著光。
高禹山愣了愣,他這是做夢了?還是……
高禹山唇齒很乾,嗓子也要冒煙了,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夏奕竹的身上。
如果不是夢,夏奕竹此刻怎麼會如此近距離地出現在他眼前?
就在這時,夏奕竹似乎察覺到了高禹山的動靜,悠悠轉醒。
她的眼睛緩緩睜開,看到高禹山正看著自己,迷濛的雙眼頓時清明,閃過驚喜的光芒。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痛?哪裡不舒服?”
夏奕竹聲音還帶著剛剛睡醒的沙啞,臉上滿是關切。
看著這不是夢,她真的在他床邊守著。
高禹山眨了眨眼,沒有說話,只是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她的眼睛睜大,那雙眸子亮晶晶的,笑靨如花。
不知怎地,高禹山的腦海裡,閃過他上次偷偷去看她時,他也曾對著其他男人露出這樣的笑。
高禹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彆扭和酸澀,他的臉色微微一沉,別過頭去,不冷不熱地說道:“我沒事,你怎麼來了?”
夏奕竹被高禹山的態度,一下子打回了現實。
她有些無措:“有人說你出事了,我就來照顧。”
高禹山聲音硬邦邦的:“不需要,你趕緊離開。”
她在這裡,並不安全。
慕以安失去了商圈專案,正是走投無路對所有人和所有一切都嫉妒憤恨加劇的狀態。
她對他們,只能算是無能狂怒。
可對夏奕竹呢?
夏奕竹只是個什麼都沒有的小女孩,當初沈瑤初有那麼多人護著,尚且差點被她害死,更何況是她夏奕竹?
高禹山生硬的語氣,再次傷到了夏奕竹。
原本因為高禹山醒來而滿心歡喜的臉瞬間僵住,臉上笑意也斂了。
她冷著臉回應道:“你現在沒人管,我怎麼能走?等你出院了,我自然會走。”
夏奕竹一邊說道,一邊熟練地為高禹山調整床的高度。
“我有人管,家裡多得是傭人,用不著你來。”高禹山冷聲道:“你過好你自己的生活,比什麼都好。”
她臉上閃過倔強:“我就是不走,有本事你起來把我扔出去。”
高禹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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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的精神病院。
陳舊的建築外牆上爬滿了斑駁的青苔,四周是高高的圍牆,上面還纏繞著鐵絲網,給人一種壓抑而又神秘的感覺。
高禹川和沈瑤初走了進去,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撲面而來。
走廊的牆壁被刷成了慘白的顏色,燈光昏暗而閃爍,時不時傳來一些奇怪的聲音,彷彿是病人的喃喃自語,或是痛苦的呻吟。
兩人穿過長長的走廊,走到一個單獨的病房前。
銳鷹坐在裡面,和當初夜月一樣,四肢被綁在床角,動彈不得。
和夜月當初待在這裡的崩潰狀態不同,即使是在這樣的姿勢之下,銳鷹的眼神中卻絲毫沒有被困住的慌亂與屈服,反而透露出一種近乎瘋狂的狂傲。
他的頭髮凌亂地散落在額頭上,汗水浸溼了髮絲,讓他看起來有些狼狽,但那股殺氣仍然不減。
他的雙眼圓睜,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