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地上泥土,沈瑤初眼中滿是心疼地看著高禹川。
他揹負了太多,承擔了太多。
“在我知道慕以安要拆掉祖宅的時候,我來過一次。那是我回到高家,成為高氏掌權人以來,第一次來看她。”高禹川扯了扯唇角,低語聲混在拂過的微風裡:“我說了很多,但我不敢問她,這麼長時間沒有勇氣來看她,她怪不怪我。”
沈瑤初斂了斂眸:“你是她的孩子,她怎麼會怪你。”
高禹川聞言,身子似乎僵了一下,半晌,他問:“是嗎?”
“你會怪你的孩子嗎?”沈瑤初問。
“不會。”
沈瑤初輕聲道:“或許她也是這樣想的。”
高禹川緩緩起身,轉過身來,伸手將沈瑤初拽進自己懷裡,緊緊抱住。
獨屬於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將沈瑤初環繞、籠罩。
他將她牢牢禁錮在懷裡,沈瑤初甚至能感受到他的無助與疲憊,她伸手環住他的腰:“沒有人會真的怪自己的孩子,她會很想你,但絕不會怪你。”
高禹川沒有說話,只是將頭埋在她頸邊。
感受到高禹川溫熱的呼吸,沈瑤初輕聲問他:“遷走之後,你有過去祭拜一下嗎?”
高禹川沉默半晌,眸光微微一黯,似乎在回憶著什麼,又或是在整理著自己的情緒。
最終,他搖了搖頭聲音低沉而略帶沙啞:“沒有。”
兩個字,簡短而沉重。
沈瑤初心臟悶悶的。
他本就覺得自己對不起顏悅笙,現在因為被迫遷走顏家祖墳,他一定更愧疚了。
沈瑤初張了張嘴,那句“對不起”還是生生嚥了回去。
他說過,他原諒她了,不想再聽他道歉了。
她什麼也不能說,只是摟住他腰的手一上一下,輕輕拍著,然後將他抱得更緊。
高禹川能懂她要說什麼的吧?
……
從祖宅回來,高禹川一直很沉默,到了晚上,也只是沉默著賣力。
沈瑤初知道他心情不好,格外配合。
感受到男人身上汗涔涔的,沈瑤初仰著頭,在他分明的下頜上落下一吻。
床頭的小夜燈昏黃,高禹川低頭,視線侵略性極強,黑眸瑩亮:“瑤初。”
沈瑤初眯著眼,視線迷離地看著他:“嗯?”
她的聲音有點軟,還帶著未消弭的暗欲:“嗯?”
“明天。”高禹川在她唇上親了一口:“陪我去一趟我媽那兒。”
沈瑤初一怔,他想通了?
“好。”
“嗯,那我們繼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