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氣。
看來,她沒有猜錯。
“誰說沈瑤初一定會死?”慕以安撩起眼皮看著他,眼神裡隱隱有著挑釁:“我說過了,我手上有特效藥,完全可以把沈瑤初救活。到時候,你猜,高氏是誰的?我的命,高禹川會不會保?”
高禹山面色微變,看向慕以安的眼神已經染上怒意:“慕以安,你最好乖乖聽話。否則,你的藥,還沒有送到高禹川手裡,你就已經……”
“誰說不會送到高禹川手裡?”慕以安揚聲打斷他:“只要你動我,我有什麼意外的話,我那整整一個倉庫的藥,就會立即送到高禹川手裡。”
高禹山的手緊攥成拳,下頜也緊繃,看著慕以安卻沒有說話。
“我保證,高禹川要是有了那些藥,一定能很快就把沈瑤初給救活的。”慕以安勾了勾唇,像是享受著勝利者的滋味:“到時候,高氏,還能早晚是你的嗎?!”
慕以安理了理自己被扯得亂糟糟的頭髮,咬著牙將被扯斷的那些頭髮攥在掌心裡。
指尖深陷手心,疼痛讓慕以安再次清醒過來。
“高禹山,你這樣衝動地對我,你才是會後悔的那一個。”慕以安聲音顫抖著,控訴著高禹山粗暴的行為:“你和齊家的交易,我也一清二楚,不要以為你做的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覺。你覺得,如果我把這些都告訴高禹川,以後你在高家,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慕以安的話如同一把銳利的劍,瞬間刺入了高禹川的心臟。
原本冷漠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高禹山的眉頭緊鎖,似乎在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怒火。
“慕以安。”高禹山冷聲警告:“我早就告訴過你,只要你願意乖乖配合,你不僅能夠好好活下來,還能得到高總夫人的位置。你站在我的對立面,救活了沈瑤初,又能如何?”
慕以安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跟高禹山結婚,她能享受高家太太的位置,享受榮華富貴。
可只是救活了沈瑤初,她最多也只能在鹿港苟活著,僅此而已。
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生活,慕以安怎麼可能難選?
“我當然知道。”慕以安勾了勾唇:“可是高禹山,如果合作伙伴之間無法全然信任,甚至有卸磨殺驢的打算,那麼,他們之間的合作,將永遠都不可能實現。”
“……”
夜色朦朧,高禹山的表情在微弱的月光下顯得柔和了許多。
那冷冽的目光瞬間被收回,取而代之的是他一如往常的柔和。
彷彿剛剛兩人的針鋒相對,只是幻覺。
“信任是相互的。”高禹山看著慕以安,緩緩吐出一口氣:“是我做了什麼,讓你誤會了,你才覺得我不是真心要和你合作的?”
高禹山語氣中帶著幾分歉意,彷彿真的在為自己的失態而後悔。
高禹山伸出一隻手,可還沒碰到慕以安,慕以安就下意識瑟縮,怕再次受到傷害。
高禹山視若無睹,那隻大手緩緩落在慕以安的頭頂,輕輕摩挲。
那動作看似安撫,卻充滿了深不可測的意味。
在他的手落到她頭上的瞬間,慕以安瞬間心跳加速,卻又不得不保持冷靜。
她就像是驚弓之鳥,卻又不得不依附於他。
感受著頭頂溫柔的安撫,慕以安微微抬頭,對上高禹山那看似真誠的目光。
慕以安很清楚,這不過是高禹山的權宜之計,但此刻卻也不得不接受這份假意的安撫。
她輕輕咬了咬唇,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強迫讓自己看起來更為冷靜一些。
“我手裡就這一副底牌,我必須得保護我自己。”慕以安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假意的釋然,用一種彷彿真的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