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高禹川的眼神變得複雜而深邃，正一瞬不移地盯著她。
他似乎在猶豫，又似乎在掙扎。
對上沈瑤初視線的瞬間，高禹川不動聲色地挪開了眼神，沒有給她回應。
沈瑤初一怔，眼神錯愕。剛剛他還毫不猶豫地站在她身邊，替她解圍，為什麼現在卻看起來如此沒有把握？
難道……他也不信任她？
高禹山坐在旁邊，目光在沈瑤初和高禹川身上來回遊移。
沈瑤初的篤定，讓所有人都認為慕以安在撒謊，在作假。畢竟，慕以安一直以來做的事都極為卑劣，合同作假，像是她能做出來的事。
可他也知道，高氏集團法務部的嚴謹，是整個鹿港乃至全國都有名的，要想在他們眼皮子下面鑽空子，只怕是不容易的。
高禹山看向對面的慕以安，女人唇角勾著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彷彿已經預見了屬於她的勝利。
慕以安的腰背微微挺直，眼睛緊盯著法務代表Nico手中的檔案，神色得意。
一點心虛也沒有，全然不像是要被拆穿作假的表現。
高禹山擰眉，一時間有些不敢確定，半信半疑。
……
很快，法務代表Nico在反覆核對檔案的真實性後，緩緩起身。
“這就是當初顏家祖宅塊地及高氏集團部分股權的轉讓協議原件。”
沈瑤初從椅子上起身，沒有絲毫猶豫，走到長桌前拿起協議。
隨著協議被翻開，沈瑤初的眼神聚焦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條款上，仔細閱讀。
沈瑤初眸光堅定，動作從容，可漸漸地，自信的神色被詫異所取代。
她的眉頭微微蹙起，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
這……
這份協議，好像確實是她當初親手簽下的那一份。
沈瑤初迅速將檔案翻到最後一頁。
一行行清晰的文字，和右下角熟悉的簽名及指印。
真的是她籤的那一份。
她再次仔細比對那些字跡與指紋，試圖尋找一絲一毫的偽造痕跡。
可不管她怎樣質疑，結果都一樣。
沈瑤初喉間微動，面色嚴肅：“這一份是我籤的，但另一份不是。”
法務代表Nico點點頭，解釋道：“先賣投資公司，投資公司的條款裡是可以直接轉賣的，您簽約的時候也在這裡蓋了指印，代表您知曉。”
沈瑤初不解：“可是，這是高家的公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