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因為生意失敗,生活非常艱難,家裡幾乎一貧如洗,連溫飽都成問題。為了能讓姐姐活下去,才不得不把她送給別人。”
沈瑤初的眉頭微微皺起,她能感覺到宋宇峰話語中的無奈和痛苦:“那後來呢?”
宋宇峰繼續說道:“後來我們家的生意逐漸好轉,父母也一直在尋找姐姐,從未停止過。只是那對夫妻早就搬離了當初的城市,去了鄉下,很難找到。”
“他們找了很多偵探,花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直到她來了鹿港,我們才終於找到了她。”
沈瑤初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輕聲說:“可是小夏一直承受著被拋棄的痛苦,這對她來說並不容易。”
宋宇峰點了點頭,眸底閃爍著悲傷:“我知道……”
“所以那份檔案是?”沈瑤初問他。
“我父母過世,給她留了遺產。”宋宇峰眼底一片頹然:“她都送回來了,還寫了一份遺產放棄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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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病房裡,白色的燈光有些刺眼,夏奕竹躺在病床上,手上打著止吐針。
那冰冷的液體一滴滴流入她的身體,可卻似乎難以壓制住那翻江倒海般的噁心感。
又是一陣強烈的嘔吐感湧上喉頭,夏奕竹猛地坐起來,撲向床邊的垃圾桶。
嘔吐過後,夏奕竹感到筋疲力盡,護士輕拍著她的後背,試圖緩解她的不適。
夏奕竹的眼眶紅潤,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的心情複雜難言。
聽說孕吐是遺傳的,她不禁想,也許親生媽媽在懷她的時候,也經歷過這樣的煎熬。
那為什麼,他們要輕易地放棄這個艱難才生下來的女兒呢?
回憶如同潮水般湧來,夏奕竹的思緒回到了那個狹小昏暗的夏家。
每一寸空氣都彷彿瀰漫著壓抑和絕望。
夏奕竹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就像是這個家裡的異類,是被嫌棄的存在。
養父母看她的眼神總是充滿了厭惡,彷彿她是一個吸血鬼,在吸食著這個家的養分。
養父母對她非打即罵,兩個弟弟也總是欺負她。
她每天都要做大量的家務,稍有差錯就會換來一頓責罵。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要遭受這樣的待遇,只能默默地忍受著。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連個碗都洗不乾淨!”
“你跑什麼?你以為你跑了老子就抓不到你?”
“錢呢!爸媽給你的錢呢!給我!”
“你去給我把襪子洗了,聽到沒?”
“……”
她的生活,就像一部黑白電影,沒有色彩,沒有溫暖。
她曾經無數次地問自己,為什麼她要承受這些?
為什麼她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樣,擁有一個溫暖的家?
直到有一天,一個陌生人找到了她,告訴她身世的真相,她才恍然大悟。
原來,到哪裡,她都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