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以安緩緩站起身來,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著高禹山。
彷彿在欣賞著他微微崩裂的表情。
“我就是要報復你們兄弟倆,能讓你們難受,就是我的目的。”慕以安冷笑一聲:“高氏的股權本就是我想辦法搶來的,只是我報仇的籌碼。”
慕以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們兄弟倆給我帶來的痛苦,我要讓你們一一償還。風險,對我而言,不過是一場遊戲的一部分。贏了,我在高氏的地位又能上一個臺階。輸了……反正輸的也不是我的東西,大不了從高氏走而已。”
高禹山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了幾分,眼中閃過一抹難以掩飾的怒意。
他緊盯著慕以安,下頜微微繃緊:“你的意思,這個專案是非開發不可?”
“當然。”慕以安毫不猶豫地點點頭:“你們兄弟倆讓我痛苦的時候,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吧?”
高禹山雙拳緊攥:“你的報復方式,不只是在傷害我們。那塊地,背後的利益糾葛複雜,會將你捲入更深的漩渦之中。”
“那又怎樣?我不是已經在最深的漩渦裡了嗎?”慕以安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就算我不做這件事,你和高禹川就能放過我嗎?”
慕以安唇角的笑意全然消散,她緊盯著高禹山:“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高禹川在背地裡調查我的股份是怎麼來的,想伺機搶走。你不僅身邊養了個女人,還在想辦法冒充人收購我手上的股份。”
“大家都是為了自己,你們本就是最自私的人,又哪來的資格指責我?”慕以安雙手撐在桌子上,身子前傾,跟高禹山做著對抗:“不管怎麼樣,這塊地我拿定了。我現在本就在十八層地獄裡站著,又怎麼可能害怕更深的地獄?”
慕以安抬起眼眸掃了高禹山一眼:“我的計劃怎麼樣?聽起來還不錯吧?”
“既然如此,我們就沒什麼可談了。”
高禹山眸光微凜,跟慕以安這樣已經魔怔的女瘋子談,只是浪費時間。
說完,高禹山拿起那些檔案,轉身離開。
身後傳來慕以安的笑聲,高禹山調整著自己的呼吸,緩緩鬆開緊攥的拳頭。
……
走出慕以安辦公室,高禹山給助理打過去電話。
“鴻盛那邊聯絡上了嗎?”
助理低聲道:“抱歉,高總,鴻盛那邊前兩天還答應會面,今天我再去確定時間的時候,就直接拒絕了。”
“多找幾次。”高禹山沉聲道。
“他們挺堅決的……”助理的聲音透露著遲疑。
明顯是已經在鴻盛那邊碰壁過好幾次了。
高禹山眉頭微皺:“行,我知道了。”
高禹山腳步一頓,回頭看向走廊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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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痛欲裂。
高禹川緩緩睜開眼,宿醉的餘韻如潮水般洶湧而來,頭痛得彷彿有千百根針在顱內亂刺。
高禹川放緩呼吸,可每次呼吸,仍然伴隨著難以忍受的脹痛。
他掙扎著坐起身,抬手用力地揉按著太陽穴。
視線逐漸聚焦,高禹川低頭望去,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經換成了舒適的睡衣。
顯然是昨天回來以後,有人幫他打理過。
不論高禹川如何努力,昨晚的記憶,都像是被一層迷霧給籠罩。
床頭櫃上的手機響起,高禹山伸手拿了過來,是方助理。
“說,”
“高總,鴻盛那邊突然拒絕溝通了。”方助理的聲音很冷靜,卻帶著些許失落:“只怕是有人背後耍手段了。”
這個所謂的“有人”,應當就是慕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