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奕竹說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不斷地抽泣著。
沈瑤初覺得,她看起來都快要碎了。
“再試試呢?”沈瑤初輕聲安撫道。
夏奕竹輕輕搖頭,淚水隨著她的動作搖擺而灑落:“憑什麼?那不是給他再次拒絕我的機會?我不想再看到他厭惡的眼神了。”
他是她從天而降的神,將她從原生家庭的悲劇裡拽了出來。
她喜歡他,愛他,沒錯。
可她不想一直在他身邊受委屈!
既然他不想見她,那她想他的時候就偷偷來看看,躲著關心一下。
慢慢的,說不定就沒感覺了呢?
看著夏奕竹堅定的表情,沈瑤初彷彿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
隔絕不了的愛意,卻又有屬於自己的自尊與堅持。
這樣的女孩兒最傻了。
因為越是壓抑自己的情感,等到爆發的那一刻,越是思念難捱。
可每個人都有自己既定的人生與情感路線,也許他們之間的感情,就是和她和高禹川一樣,需要慢慢磨合的。
想到這裡,沈瑤初緩緩撥出一口氣:“他近期都會在這裡復健,你要是想來,就過來看看。”
夏奕竹點點頭:“是你們幫我把身份許可權開啟,可以進來的吧?”
VIp病棟向來管理森嚴,之前高禹山為了趕走她,說要把她的許可權取消,她就真的進不來了。
今天早上她無意間得知高禹山的狀況不太好,便匆匆趕了過來。
本以為自己還是會進不來,她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過來。
卻沒想到,竟然很順利地進來了。
沈瑤初不知情,她搖搖頭:“不是我。”
“好吧。”夏奕竹垂了垂眸,沒有繼續往下說。
那可能是高禹山的弟弟?
反正,應該不會是高禹山做的。
見夏奕竹情緒稍稍好了一些,沈瑤初放心了些。
“時間不早了,我們還要回高氏。”沈瑤初輕聲道:“如果有需要幫助的地方,隨時聯絡我們。”
“好的,謝謝。”夏奕竹微微頷首。
直到看到沈瑤初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夏奕竹的注意力就又回到了訓練室裡的高禹山身上。
此時的高禹山剛剛結束完一個階段的訓練,正扶著牆,緩緩滑落到地上。
他的動作很慢,表情難耐,一看就是正在經歷著劇烈的疼痛。
他的唇乾裂泛白,直到重重地坐在地上,才艱難地舔了舔嘴唇。
要是平日裡的夏奕竹,應該早就衝上去給他遞水擦汗了。
但此時的她,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站在外面,眼睜睜地看著他經受痛苦。
這樣想著,夏奕竹的眼淚又簌簌落下。
……
高禹川站在窗外,視線一瞬不瞬地盯著裡面的高禹山。
不多時,沈瑤初回來了:“我剛剛去跟他的康復師聊了一下,康復師說,他做起訓練來很拼命,照這樣下去,他的康復進度說不定會比預期的還要快。”
高禹川回頭看她:“已經確認是可以恢復的?”
“他的檢查結果我都看過了,加上是主任親自做的手術,他受損的神經在二次刺激之下開始恢復,真的可以稱之為醫學奇蹟了。”沈瑤初緩緩撥出一口氣:“就是比較遭罪。”
“他會願意的。”高禹川淡淡道。
高禹山犟起來,連他都比不過。
只要他願意,他肯定能透過復健好起來。
“希望他儘快康復。”沈瑤初想起夏奕竹哭得小臉通紅的樣子,不禁感嘆:“要是他的腿恢復好了,他跟夏小姐的感情也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