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到了外頭再說,想必燭庸這麼大的門派附近總有僱車馬的地方。”
青溪也沒有辦法,只得由師兄揹著往外走。
到得燭庸門外,天色已徹底黑了。
柏高正愁黑燈瞎火的去哪裡僱車馬,忽覺衣襟裡有什麼東西撲稜。
他唬了一跳,忙將師弟放在道旁,解開衣襟檢視。
這一看,師兄弟兩人大吃一驚。
柏高衣襟裡竟然飛出一隻白色的蝴蝶。
白蝶在黑夜裡閃著微微的瑩光,只是繞著他們飛舞,並不離開。
柏高似是察覺到什麼,伸出手來,那白蝶便落在他的手心。
他只覺手心一沉,白蝶已經變成了一顆蘊著紅光的丹丸。
柏高不由失聲驚呼:“這是……”
青溪也愕然地瞪大眼睛:“師兄,這難道是……”
柏高四下張望,見四野無人,這才壓低聲音道:“應當是方才那玉面狐狸的妖丹。”
他難以抑制心裡的激動:“師弟,你的腿有救了!”
這是煉虛期玉面天狐的妖丹,不知蘊藏了多少靈丹妙藥的效力,何止能治好他的腿,只要將妖丹慢慢化入丹田,縱然無法一下子到達煉虛期,也能大幅提升修為。
柏高二話不說,便即捲起師弟的褲腿,將妖丹放在他左膝,青溪只覺一股暖意流進經脈中,僵硬的左腿很快慢慢恢復知覺。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腿還有機會恢復,方才故作平靜,不過是怕師兄更難過,此時他終於再也忍不住,抱著師兄號啕大哭起來。
……
百里外,小瓊樓。
月升起在雲海上,樓也在雲海上。
樓中兩人相對而坐,從半支的窗牖望出去,一彎新月漂浮在雲海上,彷彿伸手就能夠到。
兩人之間擺著一張大食案,總有一丈來方,上面擺了不計其數的金盤玉盞,大部分已空了。
若木意興闌珊地用玉箸撥了撥金盤上的烤雞翼。雞翼已有些冷了,油脂開始凝結,風味不比剛烤完時,若木嫌棄地把它撥到一邊。
旁邊翠綠的高腳琉璃盞上站著個巴掌大小的小銀人,這是若木用自家樹上的葉子化成的分身,方才若木便是同祂一唱一和。
小銀人很有眼色,吭哧吭哧地爬上旁邊琉璃酒壺,騎在彎彎的壺口上,替主人斟了酒,又跳到旁邊的銀盤上替主人剝葡萄皮,忙得不亦樂乎。
若木向冷嫣道:“你不是不愛管閒事麼?怎麼又去救肇山派那兩個呆子?”
冷嫣抿了口琉璃杯中的琥珀酒,淡淡道:“順手。”
這兩百年來她每一日都行走在刀尖上,見慣了弱肉強食,早已心冷如鐵,也沒什麼行俠仗義的興趣。
或許只是因為肇山派那個年輕人挺身而出擋在師弟前面,讓她想起了一個遙遠模糊的身影。
若木顯然不相信她的話:“玉面狐狸好大一顆妖丹就給了他們,也是順手麼?”
冷嫣瞥了他一眼:“畢竟第一次有人誇我的劍好看。”
若木一怔,隨即意識到她是在揶揄自己,不由耳根一紅:“哼。”
這凡人話極少,能不說話絕不開口,能說一個字絕不用兩個字,她不說話的時候,若木悶得慌,可她偶爾說一兩句話,祂又恨不得她沒生嘴。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冷嫣的話比平日多了些,她接著道:“放心,買皮裘的錢我還有。”
若木惱羞成怒:“誰說本座要皮裘……你這凡人不許再同本座說話!”
冷嫣無所謂地點點頭。
她本就不是個話多的人,這三百年來更不需要說話,困在重玄的一百多年,她一句話也沒說過。
一年半載不說話,對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