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族的議政大廳是一言堂,狼王的話有絕對的權威,但是顧懷璧還是非常民主,會聽取老一輩合理的意見。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什麼話都能說。
他們可以說自己的任何不是,他都不會生氣,但是不能拂逆他的逆鱗。
陳邊邊就是他的逆鱗。
顧懷璧站起身,冷冷睨了他們一眼,看得他們心底發怵。
“我的女人我來管,同樣,你們管好自己分內的事即可,說到底是別人關起門來自家事,你們自己伸長了脖子往裡面看,一個個也都是這把歲數兒孫滿堂的人了,臊不臊。”
顧懷璧說完這話,直接道:“勞倫斯,送客。”
長老們灰溜溜從顧懷璧的宅子裡出來,對勞倫斯說:“爺不去管教他媳婦,還把我們教訓一通,這這……這叫什麼事啊!”
勞倫斯無奈地說:“管教媳婦?你們爺這輩子都不可能。”
話雖如此說,但顧懷璧自己心裡也知道,許崎要和死人結婚的事情,實在是挑戰狼族可以容忍的最低底線了。
那天晚上,許崎爸又上門,和顧懷璧來了一番“秉燭夜談”,顧懷璧非常無奈地看著這個年近五十的大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回憶閨女小時候多麼可愛,現在多麼叛逆,為了一個死掉的男人,連爸爸媽媽都不要了。
所以顧懷璧還真得走一趟,即便不是為了讓那些固執的長輩們安心,也是為了這小丫頭將來的幸福。
她還有無比漫長的一生,不應與死亡為伴。
第二天清晨,天還沒亮,顧懷璧就感覺身下的女孩在死命往外面擠,他睡覺總愛壓著她,好幾次把女孩壓得勃然大怒,一腳把他踹下床。
不過今天早上,她動作很輕很輕,好不容易從“狼”肚子下面擠出來,她連拖鞋都不穿了,踮著腳尖去洗漱,像是生怕吵醒了他。
顧懷璧耳廓微動,自然早就聽見她輕微的聲音了,只是懶得抬眼皮而已。
邊邊偷摸地洗漱完,又輕輕開啟衣櫃,挑選衣服、鞋子,然後妝臺前護膚、化妝,忙忙碌碌一早上,她還挺得意,沒有把顧懷璧吵醒。
然而事實上,她前腳剛走,後腳顧懷璧就從床上一躍而起,匆忙穿上衣服褲子,跟了上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果然,她將車轉入了郊區,徑直朝著許崎所在湖畔小洋墅駛去。
顧懷璧下車以後,遠遠地能看見三個女孩在草地上拍照片,許崎穿著潔白的婚紗,手裡捧著殷紅如血的紅薔薇,笑得非常開懷。
陸衍穿著合體的黑西服和白襯衣,坐在椅子上,襯衣緊束著他白皙的頸子,即便只是一具冷冰冰的身體,但他依舊不失優雅與體面。
他從來都是精緻的男人,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血族對於狼族的氣味格外敏感,穿旗袍的晴雯最先嗅到危險氣息,防備地趴在草地裡上,露出了尖銳的利齒,眼睛直勾勾望著顧懷璧所在的方向。
她這突如其來的可怖模樣,把邊上的攝影師小哥都嚇了一跳。
邊邊見顧懷璧遠遠站在樹下,微微有些詫異,沒想到他會過來。
許崎見到顧懷璧,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本能地擋在了陸衍的身前。
邊邊迎了上去,問道:“你怎麼來了?”
顧懷璧一路上都在計劃,怎麼把邊邊揪回家,然後再把那個叛逆少女捆了扔給她父親發落,至於陸衍的屍體,則交給血族處理。
不過這會兒,顧懷璧看著草地上陽光下,穿著潔白紗裙的女孩們美好得宛如畫中人,他無論如何也不忍心破壞這樣的氣氛。
主要還是有點慫,他沒膽子把邊邊揪回去。
“說話呀,你怎麼來了?”邊邊絲毫不怕他,反而還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