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水潤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李業寵溺地口氣說;“大白天睡覺。”
魏楚坐起來,揉了揉眼睛,“王爺怎麼來了?”
“我去江南辦趟差,過來告訴你一聲。”
聞言,魏楚一下清醒了,前世剛巧李業不在京城,京城發生叛亂。
蹭著偎了過去,“王爺幾時走,什麼時候回來?”
“明日走,這次差事時間長。”
魏楚心中雀躍,壓抑著,不能表現出來。
“江南路遠,王爺保重。”
草長鶯飛,李業走了一個月,魏楚計算著日子。
李業身邊的貼身內侍王寶指揮著兩個小廝抬著一口箱子進了院子,箱子放在堂屋地上,王寶打千,“夫人,這是王爺從江南送回來給夫人的。”
如意跟過來,說:“王爺對夫人可真好,在外面還想著夫人。”
錦屏湊過來看,箱子開啟,裡面雲錦、蘇繡、瓷器、茶葉、江南特產,還有一些小玩意。
東西送到,王寶沒立刻走,說:“夫人給王爺寫封回信,或是帶點東西,奴才捎回去。”
給李業寫信魏楚不知道該寫些什麼,自己名不正言不順的尷尬身份,表達相思之情,或許對李業而言就是僭越,惹他反感,她和李業的關係是不平等的。
而且她已經決定逃走,絞盡腦汁虛情假意地給李業寫信,讓李業覺得受到欺騙,將加大他的憤怒。
遂回房中取出一個自己打的絡子,一個通體綠幽幽的青蛙,栩栩如生。
拿了一方繡帕包上,交給王寶。
王寶小心地收好,告退出去。
如意跟了出去,兩人在院子裡嘀咕一會,王寶才離開了。
堂屋裡,魏楚從箱子裡檢出兩塊料子,給錦屏和秋雁。
“謝主子。”
錦屏搶先挑了一塊桃紅的,鮮亮的顏色,剩下的一塊鸚哥綠留給了秋雁。
秋雁從不和錦屏爭競,錦屏仗著自己是府邸舊人,壓了秋雁一頭。
魏楚留意,這兩個丫鬟,錦屏事事要尖,秋雁吃虧也沒有怨言。
所以她對秋雁格外的看重。
待錦屏出去,魏楚又拿了一塊雲錦料子,給秋雁,“你上秋的衣裳舊了,拿去做兩身替換著穿。”
秋雁推脫,“夫人剛才已經賞賜奴婢了。”
“給你就拿著。”
秋雁太實誠。
李業走後,她像往常一樣,整日待在屋子裡,打絡子,練字,沒人看出小夫人有什麼異常。
春雨綿綿,院子裡的梧桐樹葉子翠綠。
京城的人們換上了單衣,魏楚想著北地春遲,五月氣溫回暖,方便趕路。
李業派人送來一副水墨畫,頗有意境,皇家子嗣琴棋書畫,騎馬射箭都樣樣精通,魏楚聯想到一句古詩,二十四橋明月夜,李業在揚州所畫。
附有一句話,以後帶你來。
秋雁說:“王爺在江南還惦記著夫人。”
內侍王寶說;“夫人寫封書信,奴才給王爺帶回去。”
回到過去,很多事情魏楚看清楚了,她和李業莫說情分,她不過是個消遣的玩物而已,男人的身體和心是分開的,李業的心給了那個他喜歡的女子,他未來的王妃。
既然喜歡那個女子,就別讓她傷心。
生在帝王家不能要求李業為一個女子守身如玉,那個女子出身顯赫,大家閨秀,知書識禮,胸懷大度,可她終究還是個女人,魏楚瞭解女人的心思,背地裡應該傷心吧。
吩咐秋雁研墨,桌上的澄泥硯還是李業送她的。
飽蘸墨汁,揮毫寫下幾句古詩。
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