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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悄悄拭淚,替姑娘挽起袖子,“四姑娘看,我家姑娘被大婦虐待,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
魏楚看魏瑾的手臂有幾塊淤青未消。
“這是那個婆娘掐的,老東西每次到我屋裡,她就打我掐我。”
魏瑾抹著眼淚,“我這身子已經不乾淨了,我同母親說出家為尼,母親說什麼都不答應。”
“二姐,我們一家好不容易團聚,大伯母怎麼捨得你出家,二姐要振作起來,別讓大伯父大伯母傷心了。”
“我這樣不能為父母爭臉,害他們難過,實是不孝,如果不是為了父母,怕他們難過,而苟活於世。不然我早就一死了之了。”
對魏瑾這樣的人,死容易,活下去更難。
一場暴雪,折了花枝。
魏楚道:“有何沒臉見人,家族變故,非你我之錯,能夠僥倖活下來,已屬幸運。”
“我自小被教導忠義節烈,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國之大義,忠義節烈,輕賤生命,為了臉面,魏楚不敢苟同,魏瑾的思想根深蒂固。
既然當初沒死,現在魏瑾更加不會死了,跨越自己心裡那道坎需要點時間。
從半吞半吐的話,母女倆遮遮掩掩,過激的反應,魏楚直覺大伯母徐氏和魏瑾似乎有什麼事瞞著,其中定有隱情。
魏楚說;“我去給三伯父和三伯母請安,看看三姐和五妹妹。”
魏瑾的神色又暗了暗,難以啟齒,“四妹,三妹她…”
“三姐怎麼了?”
魏楚和三房魏綺年齡相仿,魏綺驕縱任性,平常總要壓魏楚一頭。
“她不太好。”
◎李掌櫃問,李娘子可曾忘了故地,可還記得舊人◎
魏瑾三緘其口, 沉默了。
魏楚沒追問,告辭回到自己住的院子,置身熟悉的環境, 魏楚眼睛潮潤。
屋裡的東西都是新添置的, 原來的全沒了, 新傢俱,沒來得及置辦,簡單幾樣擺設。
拾掇得潔淨。
住了十幾年的屋子, 魏楚倍感親切。
兩個新分來的丫鬟侷促地看著主子, 進府後教了簡單的規矩, “奴婢添香”“奴婢景秋”“見過四姑娘。”
添香個頭略矮, 圓臉, 景秋身材高挑, 白淨的面,鼻端兩側有幾顆雀斑, 有幾分姿色。
魏楚問;“你們是第一次侍候人?”
“是” 兩人神情緊張。
兩個都是沒什麼經驗的丫鬟,難為大伯母, 伯府現在一團亂, 大伯母沒精神頭,沒了從前的幹練。
“不用緊張,做事用心就行, 背主的丫鬟我是容不下的。”
魏楚坐在榻上, “給我倒一杯茶水。”
景秋反應快,提著茶壺, 倒了一盅茶水, 摸著茶盅不燙手, 端給魏楚, “姑娘請用茶。”
魏楚看在眼裡,心想,這個丫鬟景秋心細。
七八個小廝抬著幾口箱子送到明間,其中一個小廝說;“姑娘的東西都拿進來了,姑娘看缺不缺。”
“放這裡,你們下去吧”
怕路上遺失,魏楚的衣物隨身用品放在兩個包袱裡,其它的東西放入箱子裡鎖上。
帶著添香和景秋歸置自己帶回來的東西。
魏楚帶回的三口箱子裝的衣物物品,還有一口箱子裡裝的從北地帶回的特產,準備送人。
有些不穿的衣裳就賞給了添香和景秋。
“主僕三人倒騰什麼呢?”
黃長裙進來,身後跟著一個丫鬟。
魏楚正整理衣裳,抬頭說;“我這屋裡亂,姨娘自己找地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