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抬進來吧。”
李直的房間並不大,裡面擺著一張破舊的寫字檯,上面堆滿了書與學生的課本作業。
“傷的這麼重?”
李直眉頭一沉,連忙從罐子裡摸出幾顆黑色的刀傷藥,助蔣超服下了。
“你們都出去吧,病人需要休息。”
李直不耐煩的揮手呵斥。
他對這些所謂的愛心人士添倒忙,那是惱透了,尤其是徐成、蔣超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更是沒半點好感。
“我留下來!”
“你們出去。”
秦羿道。
李直剛要不悅,秦羿拿起一顆藥丸,放在手心,徐徐道:“丹藥止血、療傷效果極好,雖然尚未入品,也算是雜品中不錯的了。”
李直猛然一驚。
他確實懂點煉丹、製藥之法,在天梯村教了一輩子書,十里八村都奉他為神醫。
但對外,他都是說懂點中醫、草藥,見秦羿開口說的是丹藥,便知道是明眼人。
再一看眼前少年,孤傲絕倫,氣如龍虎,遠非徐成這種富家子弟可比,心下一動,點了點頭道:“好,你留下來。”
待閒雜人都退了下去,秦羿大馬金刀往椅子上一座,傲然問道:“你是百花谷丹神蕭青山的門人?”
李直收起怠慢之心,連忙道:“我有個叔叔,在丹神門下做執事,傳了一些止血、療傷丹法,所以懂點皮毛。”
“還沒請問,你是?”
“吳縣秦羿!”
“李校長,我看你們村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如果我沒記錯,大秦基金會給你們投資了數十萬,不至於連個食堂都沒有吧。”
秦羿抖了抖長衫,笑問道。
“你也是有來頭的人,不瞞你說,大秦基金會,所謂的愛心援助,可是把天梯村的孩子們給坑慘了。”
李直往窗外仔細看了看,確定隔牆無耳,這才倒起了苦水。
把牛強父子如何藉著黃四郎的名頭,剝奪了撥款資金,強佔愛心物資的醜事一應說了出來。
“聽老支書說基金會撥了五十多萬,結果,牛強這會計一過手,就起了幾間小平房,剩下的錢,隨便從縣城找了個小姐,搭了個臺,賣弄風騷唱了幾首。就說是明星費,花了三十幾萬,實際上錢全被他們拿走了。”
“更可氣的是,學生伢子上課的教室,你也看到了連個白牆都沒刷。裡面刷白牆的幾間,有吊扇,那都是賭場,牛強借著學校的幌子開賭呢。”
“今兒你們是來了,沒見著那光景。平時,那吵鬧聲能把天給掀了。”
“那些輸紅了眼的傢伙,逮著心情不順,還揍我們學校的老師。”
“早些年,孩子們爬懸崖唸書,好歹安生啊。現在,孩子們想安安靜靜念句書都難啊。”
“我在這村裡教了十幾年,心算是紮在這了,照這麼下去,剩下的幾個老師也得全跑了。”
“哎,天梯村算是完了啊。”
李直一臉憤恨,無可奈何的咒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