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臉上立馬堆起了如春花般燦爛的笑容,整個人透著一股諂媚勁兒,忙不迭地快步迎上前去。
待走到近前,劉縣令“噗通”一聲便跪了下來,那動作熟練得很,嘴裡還高聲喊道:
“微臣劉蒙帶領縣中諸位官員,恭迎吳王殿下大駕!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我等恭迎吳王殿下大駕,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沒等朱樉有任何吩咐呢,劉蒙就又自顧自地接著說道:
“殿下,您這一路舟車勞頓的,可真是辛苦!還請殿下您趕緊入縣城去歇息歇息,也好讓城中百姓,有幸能夠好好款待殿下您!”
說著,這劉縣令竟還真的站起身來,作勢就要去為朱樉牽馬,那副殷勤的樣子,簡直讓人看了都覺得膩歪。
然而,朱樉可不是那種會被這等諂媚之態所迷惑的人,更何況心裡本就憋著一股火呢。
此刻見這劉縣令如此惺惺作態,當即面色一沉,冷冷地呵斥道:
“孤讓你起來了麼?!跪下!!”
這一聲呵斥,猶如冬日裡的驚雷,震得劉縣令那原本還滿臉堆笑的臉瞬間變得煞白,雙腿一軟,“哐當”一聲又重重地跪了下去。
想起了眼前這位爺的行徑,他整個人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就像風中的落葉一般,惶恐至極。
朱樉可沒打算就這麼輕易放過他,緊接著便又冷冷地問道:
“城外那些災民為何無人救濟?如此嚴重的災情,為何不上報朝廷?!嗯?”
那最後一個“嗯”字,拖得長長的,透著一股濃濃的壓迫感。
劉縣令一聽這話,心裡“咯噔”一下,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瞬間就冒了出來。
這位爺,他,他不按照官場的套路來啊!!
但劉蒙不愧是在這官場裡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油條,腦子一轉,立馬就編出了一套說辭來。
只見他抬起頭,臉上勉強擠出一絲討好,甚至略帶委屈的笑容,趕忙回道:
“王爺明鑑啊!!”
“此次災情,確有發生,然尚在可控之範圍,未達需即刻驚動朝廷之程度。”
“我等山東一方水土,歷年皆有不少餘糧儲存,以備不時之需。今雖遇災,然地方富戶、商賈皆念及桑梓之情,紛紛慷慨解囊,捐糧捐資,協助官府共渡難關。”
“且下官已責令各級屬吏,嚴格把控糧食物資之調配,確保受災百姓皆能勉強餬口,不至流離失所。”
“下官思忖,憑當下地方之財力人力,應可撐過這一時之困,若此時倉促上報,恐擾大人及朝廷聖聽,徒增煩憂,故未敢輕舉妄動,還望大人恕罪呀。”
他一邊說著,一邊還不停地磕頭,那副樣子,彷彿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一聽這劉縣令這番敷衍至極的話,心裡的火氣“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他不禁冷笑一聲,那笑聲中滿是嘲諷與不屑,說道:
“哼!看來你們是把孤當傻子糊弄啊!”
說罷,朱樉也不再跟這劉縣令多費口舌,直接扭頭對身後的秦一吩咐道:
“秦一,這些人就交給你了,生死不論!”
“是,殿下!”
···
“王兄,先前沒開口詢問,以那位王爺的做派,倘若只做這些,那劉蒙,怕是討不著好啊?”
“呵~你呀真是心善,他劉蒙能不能活下來,關我們什麼事?”
“這吳王此番前來必定要殺人立威,也好給朝廷那邊一個交代,倘若我等給那劉蒙做周全了,他吳王拿什麼給朝廷交代?難不成,拿你我的腦袋麼?”
“我們又沒有官身,只不過是大明的百姓而已,而且還出了一份力,他吳王合該謝謝我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