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路邊兩人合在一起的黑影子, 第一次覺得北區到南區其實不算遙遠,她甚至希望路更漫長些,如果能一直這樣走下去,就好了。
夜色裡遠遠望去,醫學院的大樓像立於林中的一隻逐漸衰弱的獸,幾間實驗室還隱隱戳戳透著些微光芒,像野獸半睜半合的眼睛。
很少有學生靠近這棟大樓,因為這裡有解剖室、還有用以解剖的醫療遺體儲存間,常年陰森森的,很恐怖。
以前薛梨肯定是不敢涉足這樣的地方,但因為陳西澤總在這裡學習、做實驗,她也覺得這棟大樓沒那麼恐怖了。
所以她時常來這棟大樓找陳西澤,和他相關的一切,薛梨都覺得親切。
醫學院的換藥室,空氣中瀰漫著消毒水生澀的氣味。
陳西澤揹著她走進去,將小姑娘放在桌臺上端坐著,轉身去櫃子裡拿了碘伏棉籤一類的藥物,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捲起她的褲管子。
膝蓋潔白無瑕,沒有異狀。
陳西澤漆黑的視線掃向她:“傷到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