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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傾灑在他冷白的臉上,他嘴角終於勾了笑,雖然慘淡,然而漂亮得不似人間。
氣氛似乎輕鬆了很多。
薛梨一本正經道:“陳西澤,你現在有任何反抗的餘地嗎?”
“沒有。”
“那就行了,乖乖聽小貓的話。”
陳西澤仍舊笑著,眼角上揚,多想看看她現在這理直氣壯的模樣啊。
“你知道該怎麼弄?”
這話倒是問住了薛梨。
她隱隱約約知道一些,但不詳細,具體步驟更是茫然。
“大概,知道吧。”
“那你知道基本操作是什麼?”陳西澤又問。
薛梨認真思考之後,宛如回答考卷一般,猜道:“接吻?”
陳西澤沒有立刻反駁,於是她俯身吻住了他,笨拙地進攻。
陳西澤抓著她纖細的手腕,讓她勾住了自己的頸子,熟練地撬開了她的牙關,深深地入侵,這一個親吻綿長又熾熱。
薛梨都快融化了,腦袋暈暈乎乎的,分明什麼都看不見,但她感覺有星星在眼前墜落。
陳西澤單手捧著她的腰,將她從身上放下來,拉了被單給她蓋上。
“貓,記住,這種事對於女生而言,基本操作永遠是戴t。”
“如果你沒有準備這玩意兒,今晚乖乖睡覺。”
“……”
哎!
薛梨也沒有理由堅持了。
“那我抱著你睡。”薛梨緊緊地摟住了陳西澤,一條腿搭在了他身上。
“……”
陳西澤閉眼冷靜了一會兒,竭力壓住了身體裡橫衝直撞的慾望的野獸,也回抱住了她。
“我是你的小貓嗎?”小姑娘將臉埋入了他的頸窩裡,呼吸著他身體熟悉的味道。
“永遠是。”
“晚安,陳西澤。”
次日清晨,東方剛剛泛起魚肚白。
陳西澤動作輕緩,無聲無息地走出了房間,摸到了櫃邊的黑色盲杖,緊緊握在手裡。
他沒有收拾太多行囊,肩上只背了一個單肩包,緩慢地摩挲著,開啟了房門。
晨風款款,撲面而來的涼意,驅逐了夏日的燥熱。
“要走了?”沙發邊,薛衍緩緩睜開了眼,望向了門邊的盲眼男人,“準備去哪兒?”
“不知道。”
“準備做什麼?”
“活著,賺點錢。”
薛衍冷哼了一聲:“陳西澤,你真的很讓人討厭。”
“你從小就討厭我。”
“是啊,昨晚我一直在想,我要是你,我爸死了,我瞎了,我可能早就發瘋了。”薛衍起身走到院子裡,不動聲色地擋住了院門,“你他媽就不是個正常人。”
陳西澤平靜地說:“沒有小貓,我也撐不下去。”
即便是這樣黯淡的人生,也終究還有一束渺茫的光,將他從無邊的痛苦中拯救出來。
只要想到她,陳西澤覺得這個世界還是可親可愛,有值得堅持下去的理由,這份美好的憧憬不知源於何時,也許是看到她的第一眼。
“所以你現在要丟下她離開了?”
薛衍也不再拐彎抹角了,直問道:“一會兒薛梨醒了,我怎麼跟他交代。說你不辭而別,一句話都沒留下,她這樣喜歡你,你是想要她的命嗎。”
“我困著她,才會一點點消耗我們的愛,最後要了兩人的命。”
現在他們是熱戀期,薛梨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可無論多麼濃烈熾熱的愛,最終都會消弭於生活的庸常和瑣碎。
如果是過去的他,有信心變得更優秀,他會將事業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