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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蘇渺努力爭取道:“您知道我的身世、我過去的一切…都不是我的錯,如果有可能,我也想成為一個正常家庭的孩子。”
“我知道這不能怪你,但那又怎樣,人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有些東西是命定的,血緣和出身決定了我們成為什麼樣的人,未來會有怎樣的高度,這些都早有定數。”
老爺子冷笑:“爺爺,我知道您是通情達理的人,當初我給北鯤集團官微發了他的山火救援報道,您看了便叫他回去參加年會。這說明您是看重人格品質的,不是那種迂腐的家長,一味只要門當戶對。”
“好玩了,剛剛還一身硬氣,這會兒又開始給我戴高帽子,你這姑娘…挺會見風轉舵。”
蘇渺當然也不要臉了,為了自己的幸福,她肯定要不顧一切地努力爭取:“如果您都不要求家世門第了,能不能試試接受我?或者先了解我。”
“我對你已經足夠了解了,遲鷹可花了不少錢在你身上,就為了治療你原生家庭帶來的傷痛。”
這一招,又命中了蘇渺的軟肋。
“我現在正在接受治療,會慢慢好起來的,我還會考博,爺爺,您給我一個機會證明您的選擇沒有錯。”
“年少的感情總是讓人難忘,否則遲鷹也不會頂著冒犯我的風險,為你據理力爭。”
老人家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你一無所有,當然也要緊緊地抓住他,就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但恕我直言,你對他的感情太不健康了,我無法支援和認可。你會拖住他的後腿,成為他人生履歷上的一枚汙跡。”
蘇渺頹然地後退了兩步,靠在桌邊,窗外聲嘶力竭的蟬鳴,幾乎填滿了她的世界,嘈雜、刺耳,宛如吟唱著最後一支盛夏的輓歌。
老者言盡於此,轉身離開了教室,在他出門的剎那間,蘇渺忽然輕笑了一聲。
老人回頭:“好笑嗎?”
蘇渺低沉而平靜的嗓音傳來——
“我對他的感情不健康…那您知道他看似健康的情緒之下…又有多少不甘的業火在熊熊燃燒。”
“您陪過他嗎,您關心過他嗎?”
“那些年,和他一起站在地獄裡的人是我。”
老人步履滯了滯。
“所以,不是我要拖住他的後腿,是他心甘情願…落在我身邊。”
蘇渺冒雨回了家,將自己關在了家裡,從櫃子裡取出了媽媽的骨灰盒緊緊地抱住。
她抱得那樣緊,直到盒子的稜角邊緣都將她的胸口抵得生疼。
就像在黑暗的荒原狂奔,永遠、永遠找不到前路。
不是她的錯啊,怎麼會是她的錯!她又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
媽媽走了,這也不是她的錯啊。
窗外天色陰沉沉的,狂風呼嘯著,帶著某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不詳徵兆,而手機裡,遲鷹的簡訊橫了出來——
“落機了,雨很大,小鷹不要來接我了,在家等我,乖。”
蘇渺咬著自己的手腕,狠狠地咬了一大口,直到鮮血湧出面板,唇齒間感覺到一陣陣的腥鹹。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惡魔的聲音傳了進來——
“乖女兒,快開門撒!”
“我沒錢用了,上次的兩天就花完了。”
“再給我點錢嘛。”
蘇渺瞪大了眼睛,心跳一下又一下,就像鼓點聲,有力地撞擊著她的胸膛。
又…來了!
恍惚間,她拉開了房門,黑斑男人全身都溼透了,大咧咧地走進了屋:“媽喲,走到一半忽然下起雨了,衣服都弄溼了,你有沒得衣服給我換啊,把你男朋友的名牌衣服拿一件給我穿。”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