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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學生了,丟在人堆裡都找不出來的那種,從未登臺演出過。
現在她卻要當著所有人,做一件驚心動魄的事情。
蘇渺不知道會不會翻車、會不會出洋相,所以還在猶豫。
蘇青瑤看出了女兒的猶疑和自卑,大咧咧道:“哎呀,老孃背都給你背上來了,別糾結了,快點上臺哦,我要看我乖乖大放光彩!”
蘇渺喪著個臉:“可能不是大放光彩,可能是…讓你沒臉見人。”
“說這些,你讓我沒臉的時候多了去了,怕啥子嘛。再丟臉,媽媽跟你一起,別慌。”
蘇青瑤推著女兒走到了臺前。
在蘇青瑤的鼓勵之下,蘇渺終於恢復了幾分勇氣。
在段橋講完一個極度冷場的冷笑話,正不知所措之際,許智欣和另一個男生將木桌抬上了舞臺,這是剛剛問話劇演出的班級借來的。
緊接著,蘇渺大步流星地走上了舞臺,攤開了一副宣紙卷軸,並且取出了她的狼毫筆、硯臺和那枚印了浮雲和雄鷹的松煙墨條。
雖然蘇青瑤一路上罵罵咧咧的,但她還是把這些東西全給她帶來了,一件都沒落下。
眾人好奇地看著舞臺,不知她要做什麼,差點以為接下來是魔術表演。
但秦斯陽看出來了,她要現場臨《蘭亭集序》。
王羲之的行書她已經練過不下百遍了,雖然沒有遲鷹寫得好,但…作為救場,怎樣都比段橋冷笑話的死亡現場、觀賞性更強些。
見段橋還在臺上愣愣地發呆,蘇渺對他道:“過來,幫我研墨。”
“哦!要得!”
段橋趕緊跑過來,接過了蘇渺的松煙墨條。
但他擺弄了半晌,都沒能拆開這枚做工講究、包裝精緻的定製墨條。
再加上他本來就沒有接觸過書法,更不懂研墨應該怎麼做。
蘇渺潤了筆,見他居然還沒拆開墨條:“你不會就放下吧,我自己來。”
“對不起啊,我…我從來沒弄過這玩意兒。”
這時,段橋手裡的墨條被另一人接了過來。
他詫異地望過去,看到了遲鷹那鋒利英挺的側臉。
少年利落地拆開了墨條,加了一勺水,然後在硯臺上以推磨法開始研墨。
“遲…遲哥。”
“下去吧,我來。”
“好嘞!”段橋如臨大赦,趕緊腳底抹油下了臺。
蘇渺沒想到他會上來,有些不知所措。
遲鷹加了適量清水,修長骨感的指尖穩穩地拿著墨條,細細地研墨著,宛如紅袖添香般、舉止優雅。
臺下的女生們呼吸都要停滯了。
蘇渺拿起了那枚纏了繃帶的舊狼毫筆,沾染墨汁,落筆前,她深深地呼吸著,平靜著緊張的心緒。
不知道能不能寫好,她一向沒什麼自信,也從來沒有登臺表演過節目,從沒獲得過榮譽和獎盃和…別人的認可。
遲鷹淡如輕煙的黑眸輕描淡寫地掃了她一眼:“需要換我來?”
蘇渺心頭一鬆,驚喜地問:“你願意嗎?我幫你研墨!”
“逗你玩,自己寫,這是屬於你的舞臺。”
“……”
這種時候,還能開玩笑,也只有遲鷹了。
蘇渺定了定心緒,正要落筆,忽然間,臺後傳來了渾厚的古琴樂曲。
蘇渺回頭,看到秦斯陽如約地出現在了舞臺背景旁。
一襲白衣如雪,纖細頎長的指尖靈活地撥弄著琴絃,時而舒緩時而急促,彈奏著那一支熟悉的《平沙落雁》。
遲鷹冷冷一笑,知道秦斯陽看到他上臺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