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笑了一聲:“那你跟誰是一路人,上次陪你去洪崖洞看江的小混混,叫什麼…路…”
“路興北。”
“對了,路興北,那小子挺帥,也夠野,喜歡那種型別?”
“我要是喜歡那種型別,我早就和他好了。”蘇渺低垂著眸子,踏過一片捲曲的銀杏葉,“他追我兩年了,幫了我很多。”
“你桃花還挺多。”遲鷹收斂了笑意,扯過頭頂一片銀杏葉,透過葉子淡黃的脈絡望向她,“所以秦斯陽那種君子型的不喜歡,路興北那種混混型的也不喜歡,你喜歡哪種?”
她喜歡哪種……
答案呼之欲出。
蘇渺抽回目光,視線落在了他的腰間,沒有勇氣與他對視:“遲鷹,你說過不到頂峰,誰都不知道那上面有什麼,路上的風景不值得留戀。”
“那是我拒絕女生的託詞之一,這也拿出來說,還拿去發朋友圈,服了。”
蘇渺想起之前他給她點讚的事,輕笑了一下,眸子裡盈著清瑩的陽光:“居然是之一,那我們副班長還有多少禮貌的託詞?”
“很多,你想聽嗎?”
“才不想。”
“放心,我也不會對你說。”
她臉頰泛起了微粉,掌心浸了汗,控制著心緒,沉聲道:“遲鷹,我跟你一樣,我的目標也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所以路上的風景…我也是不看的。”
“行啊,那就頂峰相見。”他自若地說,“老子又不急。”
“別開玩笑了,我的頂峰和你的哪可能一樣,我們出身不同,不同,以後的高度也不同,我永遠不可能抵達你的懸崖。”
遲鷹沉默良久,嘴角噙起一抹自嘲的笑:“聽出來了,你在拒絕我,用的還是我拒絕別人的託詞。”
“……”
不是拒絕,蘇渺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一個她早就該認清…不應該痴心妄想的事實。
遲鷹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林蔭路走到盡頭,他停下了腳步,望向她:“創可貼呢?”
蘇渺心頭一驚。
“看到你去校醫院買創可貼了。”遲鷹捲起了袖管,露出了手肘背面的那一道挫傷的破口,“不給我貼?”
蘇渺無言地摸出了創可貼,撕下外殼,小心翼翼地貼在了他的手臂上。
小麥色面板,不比秦斯陽那種細膩的白皮,天然給人一種粗糙硬朗的感覺,不會很脆弱,即便受傷了也好像不會有多疼。
她貼得很仔細,很慢,絲毫不像他之前對待她的傷口那樣粗魯,連聲音也變成了某種午後暖洋洋的溫柔:“副班長,你啊,你收斂些吧。”
遲鷹的心很細,他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