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遍身綾羅,滿頭珠翠,可是何淑婷的氣質並沒有改變,依然清麗溫婉,只是褪去了青澀,憑添了幾分柔媚。
她依偎在武驥懷裡,這一刻,就連周圍的空氣也變得繾綣起來。
想到剛剛母親一口一個“賤人”,武驥心中愧疚,將懷中玉人摟得更緊。
武夫人稍作休息,緩過勁來,便又來找何淑婷的麻煩。
今天她必須要把帶走何淑婷,不能再讓這個女人留在兒子身邊。
許久未見,武驥令她感到陌生,她的兒子以前從來不會這樣和她說話,她從兒子的眼中看到了斥責,是的,她的兒子在斥責她!
武夫人恨不能把何淑婷撕成碎片!
她再次找過來時,看到的就是武驥小心翼翼地把何淑婷扶到椅子上,就像是扶著一件寶物。
“賤人!”武夫人怒道,“來人,把這個賤人拿下!”
武驥擋在何淑婷前面,將衝上來的兩名武婢踢飛,他雙目赤紅,怒視著武夫人:“娘,您要帶走淑婷,那就先殺了我!”
武夫人大怒,從一名武婢身上抽出佩劍,便擊了過去。
武驥挺身而上,那一劍便刺在了武驥肩頭。
何淑婷發出一聲驚呼,撲了上來,武驥強忍疼痛,伸手輕撫她的秀髮,柔聲說道:“乖,別害怕,我沒事。”
武夫人的身子晃了晃,握劍的手軟軟垂下,仰面朝天倒了下去。
......
武夫人中風了。
何淑婷在病榻前衣不解帶地服侍,兩天後,武夫人的病情終於穩定下來,看到何淑婷,武夫人嘴唇抖動,好一會兒才能發出聲音:“走,走!”
武驥望著憔悴的何淑婷,心疼不已,母親真是越來越不可理喻了,這兩天多虧淑婷照顧,她才能漸漸好起來,沒想到,剛能開口,就又對淑婷口出惡言。
武驥吩咐丫鬟婆子好生伺候,便帶著何淑婷離去。
說來也是何夫人來得不巧,就在幾天前,武驥剛剛知道一個好訊息,何淑婷有了身孕。
這是他和淑婷的骨肉,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武驥非常高興,恨不能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送給何淑婷。
何夫人非要在這個時候把何淑婷抓走宰了送給何苒,武驥拼了性命也要護著她。
派出去的探子回來,何大力的軍隊目前駐紮在運城。
運城距咸陽還有五六百里。
何淑婷柳眉微蹙:“何大力被稱為親衛將軍,大姐南下都沒有帶上他,現在卻讓來到運城,看來,大姐所圖不小。”
武驥曾與苒軍一起作戰,他與何大力在一起喝過酒,打過仗,對何大力非常熟悉。
“除了何大力,何苒還調動了符燕升,與符燕升相比,何大力不足為懼。”
何淑婷當然知道符燕升。
她曾在晉陽住過兩年,那時苒軍的對手是晉軍,符燕升便是晉軍主帥。
她嘆了口氣:“還是大姐有辦法,連符燕升這樣的大將也歸順於她,驥哥,我瞭解大姐,她把自己的東西看得很重,當年我娘從驚鴻樓支了二千兩銀子,還是拿著她給的印信,只不過是因為她在京城,沒能提前告訴她而已,她便勃然大怒,將我娘、舅父連同兩位叔父,一起送進大牢,我娘也是因為這件事,被逐出家門,生死未卜的。”
話未說完,何淑婷已是淚如雨下。
武驥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區區二千兩銀子,別說是現在的何苒,就是以前的何苒也不會放在眼中,畢竟,何苒小小年紀便從何驚鴻手中繼承了驚鴻樓。
二千兩,恐怕只是其中一家驚鴻樓一天的流水。
可何苒卻不依不饒,把一堆親人送進大牢。
繼母繼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