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剛裁好的衣裳。”
話雖如此,可是阿秋眼裡的慌亂是瞞不了人的。
小梨自是不信。
“阿秋姑娘,你最好還是說實話吧,你是打著給我們送醬菜的名義從家裡出來的吧,若是你出了什麼事,你家裡的人一定會懷疑到我們頭上,到時惹上麻煩的還是我們。”
阿秋顯然沒有考慮這麼多,此時聽小梨這樣說,怔怔一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何苒聞聲從屋裡出來,看到還在門口僵持的兩人,她走過來,便看到神色慌張的阿秋,以及阿秋揹著的包袱。
“我們都是女子,阿秋姑娘不用介懷,有什麼事進屋說吧。”
阿秋搖頭,卻是不肯進來,口不擇言:“我該回家了,不給你們添麻煩,我回家去,真的,我這就回去,不進去了。”
何苒使個眼色,小梨忽然出手,一把就將阿秋扯了進來。
待到阿秋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在院子裡了,小梨順手上了門閂。
何苒微笑:“既然來了,那就進屋吧。”
阿秋想說,我本來要走的,可是卻不由自主地跟著何苒進了屋。
進了屋,何苒示意阿秋坐下,讓小梨給阿秋端了一杯茶。
阿秋見那茶杯亮晶晶的,像是銀子做的,這不是自家的東西,想來是她們自己的。
出門還帶著杯子,一定是很講究的人吧。
茶水是溫的,茶葉卻並不名貴,江南百姓大多都懂飲茶,阿秋嚐出這是隔年的陳茶,用這麼貴重的杯子,卻喝隔年的陳茶,也不知道這幾位姑娘是什麼人。
一杯茶水下肚,阿秋忐忑的心情也平復下來。
她正在想如何告辭,卻聽到何苒問道:“阿秋姑娘離家出走,不怕家裡人擔心嗎?”
阿秋被她突然說中心事,怔了怔,眼淚卻不聽話地湧了出來。
小梨貼心地遞上乾淨的帕子,阿秋雖然接過帕子,卻還是用衣袖抹去淚水,可是眼淚卻止不住流個不停。
何苒沒有打擾,默默地看著她不停地擦眼淚,衣袖被眼淚浸溼,她這才換成帕子。
也不知哭了多久,阿秋終於說道:“因為我的事,弟弟被人退親了,我讓家裡丟臉了......”
何苒明白了,白天時和她一起來的那個婦人是她的嫂子,原來家裡還有一個尚未成親的弟弟。
“你是被休回來的?”
何苒還記得那嬸子說是自己把女兒從婆家接回來的,當時她潛意識裡以為是和離了。
現在仔細一想,本朝雖然允許夫妻和離,但偶有和離的,也都是上層圈子裡的事,民間的小老百姓,鮮少會有和離的。
如果不是和離,那就是被休的。
果然,阿秋點點頭:“阿孃把我接回來的第二天,他,他就讓人送來了休書......”
阿秋口中的“他”,顯然就是那個畜生前夫了。
所以就是因為阿秋被夫家休了,她弟弟的親事也黃了,女方得知家裡多了一個被休棄的姑姐,索性便退親了。
這世道,對女子是不公平的。
這樣的事,何苒聽說過很多,也遇到過很多。
她看著阿秋肩上的小小包袱,關心地問道:“你想離家,是不想給家裡再添麻煩,可如今兵荒馬亂,你又能去哪裡?”
阿秋抬起頭,眼睛被淚水洗刷得更加清透:“我聽人說苒軍就在府城城外,領兵的是一位女將軍。”
何苒一怔,繼而釋然,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見過很多來投軍的女子,她們有的沒有孃家,有的是在孃家過不下去,當然也有像阿秋這樣,不想再給孃家添麻煩的。
“你會武功嗎?”何苒打量著阿秋的身材,江南水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