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有廣寧王縱妻行兇的傳聞,這兩個婦人心中就生出了幾分忐忑。
不是來尋仇的吧?!
想到這個,趙氏就想到因弱水引起的風波來,此時轉頭與身後的丫頭說道,“去叫大姑娘過來!”
“你做什麼?”永定伯夫人邊走便皺眉問道。
“王妃駕臨,我聽說這位王妃極得寵的,性子彷彿也不好,這怎敢怠慢呢?她雖然病著,然而若不出去,叫王妃挑起理來,咱們誰受得住?”見永定伯夫人一怔,趙氏急忙扶著她就往前頭去,口中飛快地說道,“不管如何,還有王妃拜會咱們的道理不成?這是極大的體面,叫她出來也是好處。”
說完了這些,她便不再開口,只一路與永定伯夫人到了前院,就見中門大開,一臉惶恐的永定伯大開了中門迎著一家極奢侈華麗的車進來。
車停在院中,兩旁的紗帳展開,一個眉目精緻,賞心悅目的年少女孩兒笑吟吟地探出頭來。
她身上的裝扮也是親王妃制,正是眾人口中大難不死的廣寧王妃。
永定伯夫人急忙上前請安,誠惶誠恐地將笑眯眯看著和氣的貴人接到了上房去,就見此時一臉蒼白的弱水進來,有些擔心她的身體望了一眼,急忙轉身與王妃解釋道,“妹妹前兒大病,並不是有心怠慢王妃。”她命人上了香茶來雙手奉與這個女孩兒,卻見她接了後放在一旁,一雙眼睛卻都落在弱水的臉上,許久之後,嘴角勾起了一個輕微的笑容,對著她招了招手憐惜地說道,“竟瘦了。”
這話中帶著幾分熟稔,弱水竟怔了怔,抬頭呆呆地看著對自己露出一個狡黠笑容的女孩兒。
她動了動嘴,只覺得這人分外熟悉。
“您……”她素來知道規矩的,從不敢在貴人面前行事踏錯,然而此時卻顧不得了,慢慢地上前,雙手顫抖地往面前的小姑娘摸去。
“真是一個傻孩子。”阿眸見這姑娘彷彿是認出自己的模樣,覺得這才是真愛來的,擠了擠眼睛問道,“嫁妝,你喜不喜歡?”
“主子?”弱水小聲試探地問道。
眼前一雙明亮的眼睛得意地眯成了一條縫兒。
“主子!”幾乎是淒厲地叫了一聲,弱水此時心中更多的彷彿都是失而復得,這幾日心裡的傷心與難受都崩潰了一樣地宣洩了出來,再也忍不住就撲倒在了阿眸的腿上,伏在她的膝頭哭道,“我以為,我以為……”
以為整日裡蹦蹦跳跳發壞,卻對她很好很好的胖貓仔兒死了,再也不會對她流口水,再也不會舔著她的臉得意地嘎嘎笑了。如今見著了眼前的人,弱水不想知道這其中到底都有什麼緣故。
只要她還在,就足夠了。
“我聽說你不舒坦,心疼你,來看看你呀。”阿眸摸著弱水的頭髮,嘿嘿地笑了。
“你這樣兒,我多心疼?心都碎了……”美得冒泡兒的小混蛋又開始滿嘴跑火車,一點兒都不怕廣寧王知道了就得抽她!
“您在我身邊兒,我立時死了也心甘情願了。”弱水急忙擦了自己的眼睛,往上看著與從前的主子不同,卻又彷彿一樣兒了的女孩兒,心裡覺得滿心的歡喜卻說不出來,只轉身往桌上撿了阿眸最喜歡的點心來奉與阿眸,殷切地說道,“您餓了吧?這是您最喜歡吃的,多吃點兒。”她隨手將桌上的茶水吹涼了許多,見阿眸小口小口地啃著點心,眼睛還盯著一旁的點心盒子,頓時露出了一個舒心的笑容來。
這一笑如同春華綻放,小混蛋的眼睛頓時就直了。
見她伏在廣寧王妃的面前這樣殷勤,還端茶送水流眼淚的,全沒有方才裝模作樣的沒力氣難受,趙氏便鄙夷地撇了撇嘴。
真是當奴婢當慣了的,這還知道誰應該巴結呢!
廣寧王妃得寵,又只與幾家親近的王府女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