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是什麼大家就不敢說了,只是上頭透著隱晦的血氣與邪氣,起出來的時候,竟叫人頭皮都發麻。
別的不說,只上頭的字跡是騙不了人的,嘉靖侯拿到眼前一眼就認出來了。
“我也去。”林煒轉頭擦乾淨眼淚,輕聲說道。
“帶走!”那領頭的婆子厲喝了一聲,帶著人就往上房去了。
這次的事兒下人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來了一位高僧,說起了前頭王妃的魘鎮之事,叫侯爺動了怒,因此方才有了這回的事端,如今只想著抓到了魘鎮之人,許廣寧王府昏睡的王妃,也該好轉起來,一時都想著趕緊把阿慧給提到嘉靖侯的面前。
這侯府裡頭主子們日日愁眉不展的,下人們難道還能有歡喜麼?
阿慧只是叫人順從地壓著,一路到了上房,就見此時上房一臉鐵青的嘉靖侯端坐在正中,一旁坐著不敢置信的譚氏,後頭,她的目光就滿滿地落在目光冰冷地看著自己的林蕭的身上,動了動嘴角,眼淚第一次流下來,生出了幾分委屈,輕聲喚道,“大,大哥哥……”
“你,你這孽障!”嘉靖侯氣得狠了,叫下人退出去關了大門,指著阿慧顫巍巍地罵道,“我自認待你不薄,你竟然忘恩負義?!”
他待阿慧極好,雖不如對阿眸那樣疼愛有加,然而卻比什麼侄女兒強出許多,蓋因從前阿慧的生父乃是自己的至交好友,這孩子命苦,孑然一身,他自然多憐惜些,沒有想到憐惜了一回,竟憐惜出一個坑了自己閨女的白眼狼來,此時恨她比恨什麼阿琇要厲害多了,嘉靖侯簡直恨不能叫阿慧千刀萬剮!
“你竟然,能瞞過我的眼睛!”這就是嘉靖侯更惱怒的了。
他在朝中什麼看不明白,卻唯獨沒有看清阿慧,這固然是因他回家之後對府中的親眷不願用心眼子的緣故,卻也有阿慧太過狡獪。
“活了兩輩子,我自然什麼都看得明白。”阿慧叫氣得大步上前的林策一腳就給踹地上去了,重重地砸在地上,卻勉強地抬頭笑道。
“什,什麼?!”嘉靖侯覺得自己沒有聽明白,怔了怔。
正趴在林蕭懷裡傷心的阿眸聽了這話,陡然一震,忍不住探出一顆小腦袋來。
兩輩子?!
它看著眼前這個從小兒就穩重,總是喜歡彎著眼睛對自己笑的女孩兒,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它對女孩兒總是很親近的,雖然阿慧有些太過穩重,不能陪當初的自己玩耍,然而阿眸自認從未傷害過阿慧,如今聽了兩輩子,頓時一抖。
莫非阿慧真的曾經重新來過?
上輩子的自己,真的傷害過阿慧,叫她怨恨自己,怨恨得叫自己吃遍這世間的苦楚?
“胡說八道!”嘉靖侯才不信這世間輪迴的,只覺得阿慧在胡言亂語,此時怨恨地看著這個白眼狼,轉頭對著林煒呵斥道,“你這是哭喪呢?!”
“胡說八道?!”阿慧卻突然冷笑了一聲,眼淚流出來,指著自己的心口厲聲道,“什麼胡說八道?!我當年過的,究竟是什麼日子,沒有人比我更明白!”她一指林蕭懷裡的阿眸,尖聲道,“我的淒涼,都是拜林眸所賜!我死之前,就對自己說,若是能重頭來過,我一定叫她萬劫不復,不得好死!”她看著阿眸的方向大聲道,“林眸吃的苦算什麼?!當年,你們可知我受的苦?!”
誰會無緣無故地怨恨一個人呢?
若不是林眸,她上輩子,怎麼會落得個敗落的下場,抑鬱而死?
“你說,你拿我當最好的姐妹,我竟傻傻地就信了。”見阿眸在林蕭的懷裡縮著小身體驚恐地看著自己,彷彿不能明白自己的怨恨,永遠都是一副茫然無辜的樣子,阿慧就心生怨恨,死死地看著它輕聲說道,“我的心事,什麼都與你說,到頭來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