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站在那雕花門前有些恍惚,幾年前他從這裡離開,幾年後又從這裡回來。
他的記憶真的產生了偏差,緊緊的握著安果的手,伸手將門推開,院子裡長著雜草,倆邊茂密的樹遮擋住天上唯一的光線,微微有些冷,而眼前有些陳舊的建築好好的屹立在他的眼前,沒有一點大火的痕跡,
言止抿了抿粉色的薄唇,脫下手套伸手撫摸了上去,那微涼的有些凹凸的牆壁喚醒了他曾經的回憶。
言止身為一個黃種面板的華人在那群孩子面前顯得格格不入,即使如此他住的比他們要好,懂的比他們多,學的也比他們快,他小時候的日子是在後面的鞦韆上度過的,言止轉而來到了後院,這裡和曾經的樣子判若天邊,那個鞦韆還在,上面猙獰的痕跡代表著它經歷過的風霜。
言止緩緩走了過去,伸手搖了搖,陳舊的鞦韆發出咯吱咯吱沉悶的聲音,他喉嚨之間有些酸澀,那個時候……那個被稱為父親的男人還在的時候,總是推著他飛上來又下去。
“言止……”
“這裡沒發生過火災。”言止輕聲說著“是我自己騙了自己,那個時候……我真的去醫院放了火,都是我害的……”他說著,眼眸中有著淚光:一直堅持著自己所為的正義,一直以為就算黑暗來了自己也會堅守那不會離去的光明,一直恨著的人才是被自己深深傷害的人。
“安果,我有抑鬱症,我記得我和你說過,我那個時候有很嚴重的抑鬱症,我仇視這個世界,嚴重到……想要殺人,有人說早晚有一天我會對這世間上的黑暗所不滿,然後自己製造出犯罪……”
“你想……和我說什麼……”安果紅著眼眶拉上了他的胳膊“你想和我說什麼。”
“安果,你會等我的對不對。”伸手撫摸上她的額頭“我知道你一定會等我。”
“言止……”她哽咽出聲,眼前這個男人高大俊美,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無比憂鬱,像是融入了法國的情緒一樣,她不能不答應,但是又不想答應。
“是我要害死我的父親,是我害死的我的母親……”一切因他而起,也應該因他結束。
“邵之,你來這兒了。”
這個熟悉的聲音讓他瞳孔猛然一縮,將安果緊緊護在身後,扭頭看向那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子,他戴著面具,面具下面是一張醜陋的臉頰。
他真的來了。
言止其實很詫異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曾經對他百般呵護的父親如今在同一地點變成了爭鋒相對的敵人。
“看吧,這裡沒有被燒掉。”張開雙臂在原地轉了一個圈“不過不用我提醒你也應該知道發生了什麼,對吧,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