晅曜劍停在了她眉心三寸外。
因為蒼竹涵攔住了瓊山晅曜君。
蒼竹涵低聲呵斥:「晅曜!」
被抓住手臂的晅曜君委屈極了,他向蒼竹涵控訴道:「師兄,我這是在為你出氣!」
「這世上誰不知道黎丹姝是背叛了上清天的混帳,她墮魔前當年累得你身負重傷,墮魔後更是害得你差點被逐出瓊山!連掌門都說她是個禍害,既然是禍害,就該早日除了!」
這話說的不錯。
上清天十個有九個都這麼想。
黎丹姝聽著晅曜字句,倒不覺得被冒犯,若是當事人不是自己,她八成還能鼓個掌誇晅曜一句好義氣。然而當事人是自己,黎丹姝就不能真讓晅曜殺了自己為蒼竹涵雪恥了。
她正要開口駁辨,蒼竹涵先她一步發怒。
「晅曜,不分緣由,不辨真相,貿然中傷無辜,誣衊行事——我與師尊是如此教你的嗎?」
蒼竹涵語氣不重,可卻讓黎丹姝嚇了一跳,晅曜也嚇了一跳。
容貌明艷姝麗的少年委屈起來,他悶聲道:「師兄,可她是黎丹姝。誰都知道她是魔修,她是石無月的走狗。」
蒼竹涵聞言皺眉,他說:「不是。這天下誰都可能幫石無月,唯有她不可能。」
他說得斬釘截鐵,好似親眼所見,連黎丹姝都差點信了。
晅曜顯然差點也被他師兄誆過去,好在他很快反應了過來。
他正欲辯駁一二,卻正瞧見黎丹姝從袖中摸出了張瞬行符。
晅曜:「……師兄,妖女要跑!」
黎丹姝哪裡是見了機會不把握的傢伙。
蒼竹涵與晅曜對峙,她抓著機會不跑才怪!
咒文術起,蒼竹涵攔之不急。
黎丹姝瞧著他,最終仍是什麼也沒說,悶頭就跑。
她是真害怕再與蒼竹涵有所牽扯了。於情於理,她都希望離蒼竹涵遠遠的。
只是她失了金丹,力量終歸有限,借著符咒之力不過馳出百里,便力竭而倒。
要躲蒼竹涵,只跑百里可來不及,黎丹姝正在焦急,突然瞧見地下冒出了一隻小小的腦袋。
那是一隻土撥鼠。
準確的來說,是一隻土撥鼠精。
黎丹姝低頭瞧著土撥鼠那雙黑豆一樣的眼睛,土撥鼠也瞧著她。
黎丹姝心裡琢磨:……不然綁了這老鼠吧,聽說土撥鼠從地下跑也是挺快的。
黎丹姝心裡琢磨著,手裡也便打算真下黑手。
可在她下手前,那隻土撥鼠伸出前爪縷了縷鬍鬚,有些羞怯的同她說:「尊者是受傷了嗎?若是受傷,可願去我家中修養一二?」
他鼓足勇氣用那雙黑豆眼瞧著黎丹姝,似乎想要把一顆好心剖出來給黎丹姝看。
「我姓蘇,家中排行十八,尊者可叫我蘇十八。先前,先前我不幸中了圈套,被那相城妖人捕獲,原本是要死在相城那地牢裡的,是尊者救了我。」
黎丹姝回憶了片刻,她瞧見了那圈裡,好像是有老鼠。
蘇十八小心翼翼地說:「我們妖族,慣來是有恩必報。尊者若是不嫌棄,我願意為尊者提供一處修養之地。」
黎丹姝倒是不需要什麼修養之地,她金丹沒了也不是一天兩天,救也救不回來了。不過她確實需要一個地方躲躲蒼竹涵,當下便順杆下坡:「我正需要地方修養,若是不麻煩,還拜託蘇兄了。」
蘇十八聞言受寵若驚,他點頭如蒜:「不麻煩不麻煩,尊者還請同我來!我家就在這附近!」
黎丹姝走遠了。
蒼竹涵還有些愣神。
被攔了的晅曜難免有些怨氣,他對蒼竹涵道:「師兄心善,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