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傷了心,就回家來。」
晅曜與摘星真人一樣抱著劍,他眨了眨眼,粲然笑道:「她才捨不得我傷心!師尊,我先走啦。」
蒼竹涵同樣拜別摘星真人。
摘星真人目送自己的弟子一左一右地離開。
她感慨:「時光真是不等人,連晅曜都會說『喜歡』了。」
李萱一直在一旁候著,她聽到摘星真人自語,開口說:「丹姝姑娘是個心地柔軟的好人,她不會傷害晅曜的,與晅曜也很相配,您完全不必擔心。」
摘星真人聞言回頭看了李萱一眼:「連你也這麼誇她。」
李萱神色不改:「您不也很喜歡她嗎?當年在黎門如此,如今在聖海宮也是一樣。」
摘星真人並沒有否認,她說:「我其實隱約有點感覺,這孩子變了很多。通常來說,變化像她這麼大,都不意味好事。」
「不過說也奇怪,以前的她也好,現在的她也罷,給我的感覺倒是一樣的。」
——都是清風拂澗、堅韌不屈的靈魂底色。
晅曜往醫谷去尋支玉恆,他急著要製成玉丹,確保黎丹姝在即將到來的風暴中有自保的能力。
蒼竹涵趕往魔域封印,準備確認危機到來前他們還有多少時日。
魔域金殿內,石無月久違地坐上了空閒了數十年的主座。
他一襲黑袍,袍角彷彿融進了地面的陰影裡,像一隻潛伏在暗處的怪物,隨時都會暴起、將這殿中所有活著的東西吞吃殆盡。
時至今日,寄紅珠叛逃,魔域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失蹤過半,剩下的傢伙們,即便腦子再不好,也猜出這些變化與石無月有關了。
畢竟——現在的他看起來是那麼的可怕,可怕到令人不敢直視,可怕到威壓了整座金殿。
魔尊的刀就站在他的座旁。
曾經令魔域戰慄的代行者神色順從地持刀而立,看起來對突然間回歸、奪去了他所有權利的舊主毫無怨言,他甚至還幫著石無月料理了一個口出不遜的將軍。
從前,魔域投向淵骨的目光總是尊崇的。畢竟是他將混亂了足有千年的魔域重新統一,以手中刀刃重新建立起了規則,為魔域帶回了久違的和平。
他和寄紅珠,曾經是都是魔修們敬仰追隨的存在。然而現如今,主事人寄紅珠叛逃,生死不明;代行者淵骨卻提著他的刀,將惶恐不安的他們一個個都壓回了金殿。
不是不想逃,而是不知道能逃去哪裡,又要如何才能從淵骨的塵霧下逃開。
絕望在他們的身上快速繁殖,當他們木然踏入金殿時,已做好此去無歸的準備。
石無月坐於高位,他伸出一手抵著下顎,冰冷的視線如爬行動物般掃過殿中瑟瑟發抖的眾人。
驀然,他笑了一聲,語氣輕和道:「大家不用這麼緊張,今天沒有別的事,只是想見見你們,看看魔域還有多少人是對我忠心的,我好帶你們出去。」
「今日大家來了許多,我很高興。」石無月含著笑,「你們做了正確的選擇,恭喜大家,將要徹底擺脫魔域這枯燥乏味的日子,劍指上清天了。」
這段話落地,原本安靜的魔域金殿連呼吸都停滯了。
有一大魔最是耐不住性子,聽到「上清天」,他連恐懼都忘了,竟抬了頭,顫著聲問座上的主宰:「殿下,您是說真的嗎?您,您能破開封印了?」
石無月張開雙袖,他右手按在膝上,任憑殿中的人或驚疑、或渴望地看向他,直至他滿意了,方才慢聲說:「不錯。我魔體大成,上清天與戰神封印,如今都不再能威脅你我。」
這句話一出,什麼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