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中的許栩和司如生重新回到了禪房裡,只不過這一次他們二人是在一間禪房中,並且躺在同一張榻上。
其他幾個人也跟著消失在眼前。
他們二人轉換位置後,第一件事都是去確認對方是否安全,看到對方還在身邊,便放下心來。
兩個人的情況都很糟糕,卻能感知到身體裡終於有了輕微的靈力在扭轉。
待槐序慌慌張張地衝進禪房,他們才意識到,他們此刻的靈力只能配合槐序被治療,其他的什麼也做不了。
想跑都不行。
槐序一隻手扣住一個人的手腕,兩個人同時療傷,靈力雖不如之前充裕,但是治療兩個人還是可以的。
一向喜歡笑鬧的人,此刻面容沉穩,像是突然之間長大了。
如果不是握住兩個人手腕的手在微微發顫,旁人也不會發現槐序的慌張。
待將兩個人的內傷治癒完畢,餵給兩個人丹藥,幫司如生處理外傷的時候,槐序才鬆懈下來,一邊哽咽一邊塗藥,還被司如生罵了一句:「能不能……別哭,手抖碰到我傷口好疼……」
槐序快速擦了擦眼淚,道:「我在籠子裡看著你們掉下去,都想跟著下去了,後來一想,萬一我下去直接摔死了,就沒人給你們療傷了,反而是最糟的選擇,只能繼續等待。」
司如生已經能夠緩過來些許,倒是能和槐序聊上兩句:「跟著跳下來是意氣用事,莽夫行為,你做得對。」
「我還是沒搞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必搞得太過明白,就是這個黑皮和尚,用了他自以為不錯的方法救了我們,卻也剝了我們一層皮,我們還不一定會真心感謝他。」
許栩在此刻虛弱地問:「空空會不會有事啊……」
「琞音也許不會讓他陷入太大的危險,不過,這種事情若是輕易就能堅持下來,也不會顯得使者珍貴了。」
司如生回答完對槐序眼神示意,槐序很快懂了,點了許栩的穴道,讓許栩昏睡過去。
他脫掉了司如生的法衣,助司如生翻過身來,看到司如生後背那讓人觸目驚心的傷口,就算是醫修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荊棘尖利的刺給司如生的後背扎出了幾個血窟窿來,劃痕密佈,血液已經凝固結痂,可整個後背依舊是血淋漓的。
槐序處理得小心,為了分散司如生的注意力,還會跟司如生聊天:「最開始我總是抱怨,進了三問閣受傷最多的彷彿是我。現在看來,每次傷得最重的總是你,我也算救你兩命了,你可以記牢了。」
「嗯,許栩情況怎麼樣?」
「她被你保護得很好。」
「那就好。」
槐序幫他們治療完畢,重新幫司如生穿好法衣。
他起身試探性地去推禪房的門和窗,完全離不開這個方寸之地,顯然他們依舊被囚禁著。
這個時候,他們依稀聽到了拍打的聲音:「槐序,你們在隔壁嗎?」
是霜簡。
「我在!」槐序朗聲回答。
「他們怎麼樣?」她之前不敢打擾他們療傷,一直在等待,此刻聽到了動靜才問了出來。
「情況穩定下來了。」
霜簡顯然鬆了一口氣,接著是微弱的嘟囔聲音,槐序沒能聽清,卻能猜到,她在關心空空的情況。
可現在,他們都無法幫忙。
空空如墜冰窟。
他迷失在了破敗的世界裡,到處都是不公,處處充滿了殺戮。
他經歷了多個世界,他見了太多的悲劇,努力保持理智,才能夠堅定地走出那一個個幻境。
每一個幻境,都足以讓他九死一生。
他不知道陷入了這個幻境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