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雲層擋了大半? 溫宴和霍以驍翻身進了錢家後院。
取出藥粉? 溫宴熟練地將它點燃? 丟進了錢暉的屋子裡。
本就快睡著的錢暉,沒一會兒就模糊了。
兩人一貓,閃身進去。
霍以驍夜視好,躺在床上的青年眼下淤青一片,看得出壓力頗大。
黑檀兒跳到了錢暉的胸口? 一屁股坐下。
錢暉悶哼了一聲。
霍以驍轉眸看溫宴? 他先前沒有細問過? 藥倒了之後她打算怎麼做。
這時候? 溫宴開口了。
是溫辭的聲音。
“錢兄,”溫宴道,“前些日子? 在老師家中拜年之時,我是不是有什麼失禮之處?那思來想去,總覺得你和楊兄他們,對我有些不滿。”
錢暉沒有回答,只是呼吸重了許多。
溫宴又道:“若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錢兄直言以告,你我都是同窗,去歲又一道中舉……”
“誰要跟你一道中?”錢暉總算有反應了。
他似是在夢中與溫辭面對面了。
溫辭依舊是不急不躁的樣子,說話客客氣氣。
錢暉以前覺得,大抵勳貴出身的公子都是這樣,但現在,他看得很不順眼。
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錢暉的聲音模糊著:“你配嗎?”
惡意隨著這三個字,撲面而來。
溫宴知他不喜歡大哥,還是被這份幾乎趨向於恨的惡意給弄得蹙眉。
“為什麼?”溫宴問。
錢暉咬牙道:“你怎麼上的榜,你難道不知道?”
溫宴從這句話裡聽出了些什麼,心中疑惑頓生,看向霍以驍。
霍以驍衝她頷首,示意她繼續問。
溫宴道:“考上的,和你們一樣進貢院,寫考卷……”
“哈?!”錢暉越發激動,若不是黑檀兒壓在他身上,他幾乎能從床上跳起來,“是,你跟我們一樣寫考卷,我們苦思冥想,細細作答,而你,而你一早就知道卷面了吧?我是考中的,你是作弊的!”
溫宴的心撲通撲通直跳。
他們仇視溫辭,竟然是懷疑溫辭作弊?
“你憑什麼如此汙衊我?”按下心中情緒,溫宴繼續道。
錢暉道:“你不過是下場試一試而已,你就那麼點水平,若不是提前知曉考題,你憑什麼能中?憑什麼?!你不配中!我們苦讀多年,考了又考,你憑什麼……”
說到了最後,只餘下沉沉的呼吸了。
錢暉睡死了。
溫宴咬著青梅,左右看了看。
以這間屋子的大小,她配的那點兒藥粉,不至於吧……
罷了。
她低估了錢暉,他大抵是太困了,才會扛不住。
溫宴和霍以驍從屋子裡出來,全部整理妥當,這才翻身出了錢家。
黑檀兒沒有走,在錢家院子裡待了一刻鐘,然後對著院子裡的竹衣架子揮了一爪子。
晾曬的東西都收起來了,只空架子搭在那兒。
黑檀兒一爪子抽得狠,頃刻間噼裡啪啦一陣響,全散架了。
錢父錢母的屋子裡傳來動靜,很快,錢母披著衣裳出來,看到一地竹架子和院子裡一閃而過的身影,她氣得跺腳。
“這些野貓,無法無天!”
錢暉也被這麼大的聲響驚醒了,他瞪大著眼睛,直挺挺著,呼吸重重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