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不禁勾起了唇角,這一笑扯到了傷口,微微刺痛,他也不管,瞅著位子就往雪霧裡扔球。
黑檀兒的身手還是好,本能敏銳,好幾次都是堪堪躲過去,又一個打滾,再躲。
堪堪躲,也是沒有命中。
它得意洋洋地甩了甩脖子。
下一瞬,兩顆雪球又追身而到。
它整個身子彈起來,猛得一扭,往邊上一滑……
雪球是躲開了,但它剛好落在了冰面上,清脆的一聲響,整個貓身瞬間滑下了水。
霎時間,貓叫尖銳。
霍以驍亦是一愣,趕緊過去把黑貓撈起來。
好在它跌的地方靠近水邊,伸手就能夠著。
黑檀兒這下摔得慘,渾身溼噠噠的,還冰冰冷,偏霍以驍忍俊不禁,眼裡全是笑意。
又氣又冷的黑貓,抖著毛,給了霍以驍好幾爪子。
正屋裡,與邢媽媽說完話的溫宴,收穫了一隻溼透了的貓,和一個手背上好幾條細痕的丈夫。
霍以驍洗了手,拿了點藥膏,自顧自抹。
溫宴給黑檀兒擦毛,聽它罵罵咧咧地講霍以驍的罪狀。
黑檀兒義憤填膺,溫宴好幾次都險險笑出來,只能硬憋著。
畢竟,她不想也挨幾爪子。
到後來,實在忍不住笑,她趕緊把黑檀兒交給歲娘。
歲娘樂呵也不要緊,她聽不懂黑檀兒在叫什麼,若是笑了,定是在笑扔雪球的那個人。
等黑檀兒被歲娘抱走了,溫宴才笑出了聲。
她湊到霍以驍跟前,衝他豎起大拇指:“厲害,它從來沒有吃過這種虧。”
霍以驍抬眼睨她。
溫宴樂得不行:“錯過了,沒有親眼看到,可惜。”
霍以驍“呵”了聲。
也就是黑檀兒不在,不然溫宴這幸災樂禍的樣子,得多被撓好幾下。
藥膏放回架子上,霍以驍這才看到,桌上放著一張紙。
墨倒是幹了,但能看出是新的,從字跡看,是溫宴的手筆,上頭是各種藥材名字與數量,應是一個方子。
“又搗鼓什麼?”霍以驍問她。
別是和先前似的,又弄什麼迷藥。
溫宴道:“避子湯。”
霍以驍愣了愣:“什麼?”
“避子湯。”溫宴複述了一遍。
霍以驍的眉頭蹙起,又鬆開,然後坐了下來,一言不發。
溫宴知他性情,霍以驍此時的沉默並非是置氣或是不滿,他只是在等溫宴解釋其中緣由。
即便是先前回回說不信她,他都不會拒絕聽她的理由。
事出有因,哪怕這個因,聽起來有多天方夜譚,聽還是會聽的。
溫宴輕聲道:“方子是一位長輩給的,說是用不用在我,主要是為了身體著想。我這個年紀,生產的風險還是有些大。但從我自己來想,我有別的擔憂……”
霍以驍疑惑:“別的擔憂?”
溫宴笑了笑,笑容卻是絲毫不燦然,反倒是有些苦澀和難過。
“那個夢,”溫宴頓了頓,又道,“我做了十三年的夢,為什麼突然之間就醒了?毫無徵兆,我也沒有任何不適。驍爺當時不在京中,我剛剛診出有孕,還什麼滋味都沒有品出來,就一覺睡回、睡醒了……”
正說著話,手上一緊。
溫宴低頭看去,是霍以驍握住了她的手。
再往後的話,其實她不必再說,霍以驍就已經能明白了。
給方子的長輩,不外乎是霍太妃、霍大夫人、金老太太。
前兩位是單獨與溫宴說過話,後一位,邢媽媽才從那裡回來。
無論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