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宴進去。
桂老夫人靠坐在床上,聞聲,睨了溫宴一眼。
溫宴在床沿落下,親手給老夫人餵魚湯:“跟您說幾樣事情。”
劉嬤嬤給溫宴打下手,聽她如此開口,小聲道:“姑娘,老夫人看著安靜,其實還糊塗著,您說事情,她恐怕……”
“我說我的,不妨事。”溫宴道。
劉嬤嬤見狀,自然也不勸了。
溫宴慢悠悠的,跟老夫人話家常:“您看這魚湯,奶白奶白的,我聽廚房說,魚都是明州送來的海魚,現在天氣冷的,路上不易壞,送到府裡都還很新鮮。
您最是喜歡吃魚了,可惜,您病著,萬一叫魚刺扎著,就麻煩了。
這些天都只能給您送魚湯,魚肉都濾乾淨了,和魚骨、魚頭一塊,給我養的那隻黑貓了。
就是前回去天竺上香,您遇險時,一爪子撕了兇手衣袖的那隻黑貓。
它是大功臣呢,賞幾口魚肉,不過分的哦。
我現在跟您說好了的,回頭您說我自作主張,我可不依啊。”
劉嬤嬤聽著,強忍了笑。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趁著老夫人不清醒來討價還價,偏偏嬌嬌柔柔的,撒嬌撒得不叫人反感,反倒是覺得可愛。
溫宴又道:“兇手雖然沒抓著,但有些進展了,想來二叔父很快就能拘著人。
只是過了那麼多天,又沒有人贓俱獲,若兇手咬死不認……
唉,還是得靠祖母您,若您不犯糊塗了,衙門裡讓您認人,您準能把兇手指出來!
可惜,您糊塗了那麼些天,真清醒過來了,衙門不知道信不信您……”
溫宴說完了,老夫人一碗魚湯也用完了。
擱下碗,溫宴起身告辭。
劉嬤嬤送溫宴出去,再回到裡間時,桂老夫人已經躺下了,身子朝著裡頭,被子全被踢去了床尾。
她趕緊替老夫人整理錦被,剛蓋上來,又被老夫人一腳踢開。
重複了三次,劉嬤嬤也沒轍了,只能將將給老夫人蓋住了腰腹,輕手輕腳放下了床幔。
光線叫幔帳遮擋了大半,桂老夫人才睜開了眼,抿著嘴,一臉的氣憤。
宴姐兒乖巧、聰明、心細。
連劉嬤嬤和青珠都沒有看出來她裝瘋賣傻,溫宴早就知道了。
可這孩子想氣人的時候,是真能把她氣著,一張口就是稀裡糊塗的人不給吃魚,魚都給貓了。
哎呦她老婆子,堂堂侯夫人,難道還要跟只貓去奪魚吃?
還說她再裝下去,之後突然醒過來,衙門不採信她的證詞。
哼!
她倒要看看,她真開口說案子,誰敢不信她!
午後,曹氏派胡嬤嬤去了趟府衙。
胡嬤嬤歡歡喜喜地給溫子甫報信:“老夫人歇了午覺起來,瞧著是清明多了,能認得人了呢,夫人知道老爺惦記,讓奴婢趕緊給您來報一聲。”
溫子甫激動:“當真?”
“當真當真!”胡嬤嬤道,“三老爺去探望老夫人,還說了好一陣話呢,三老爺講,老夫人對近兩年的事情有些模糊,反倒是陳年舊事都記得,大夫說,一天會比一天好,說不定明後日,就什麼都記清楚了。”
第52章 牙痛(小摟子萬幣打賞+)
長壽堂的內室裡,桂老夫人應付完一撥撥來探望她的晚輩,才稍稍歇了會兒。
她沒有瞧見溫宴。
早上還上下嘴皮子一碰、激她別裝傻裝過了的溫宴,下午壓根沒有露面。
曹氏說,溫宴出門去了。
她有心替溫宴隱瞞,自不會在老夫人跟前說“宴姐兒翻牆”,只撿能說的提了。
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