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昨兒帶我們遊的只一小片,我還沒有過癮呢!
你別不服氣,不然你現在就把那銀子換我,要現銀!”
霍以驍氣著了,也氣笑了,在桌子底下就給了霍以暄一腳。
霍以暄抱著腿一面喊痛一面笑:“說真的,那小丫頭挺好看的,尤其是那雙眼睛,晶亮晶亮的,跟蘊了水似的,笑起來那麼甜,她說什麼別人都得跟著點頭說好,你居然能狠心不理。”
明知道霍以暄是故意打趣,霍以驍還是來了脾氣,嘖道:“好看?你也想跟季究一樣?”
“老丈人問家底是不是?”霍以暄哈哈大笑,“前年中了秀才,來年會參加秋闈,只要不失手,舉人應該不在話下。練過些功夫,騎射尚可。”
霍以暄一邊點火一邊跑,自個兒拉開了門,大笑著躲出去了。
霍以驍的性子時悶時狠,霍以暄這個當哥哥的,少不得操心。
今兒發現有這麼幾樁趣事,打趣之餘,亦有放心。
這臭弟弟肯定默默喜歡人家小丫頭呢。
會喜歡人,就不算無慾無求,心中有著期盼,才不會一路陰沉下去。
不止是霍以暄,霍懷定都焦慮過,那樣的一個身世,又是如此處境,一蹶不振亦不奇怪。
霍以暄把親隨叫來,交代道:“看著他,若是酉正都還在屋子裡半步不挪的,你來叫我,今兒綁都得給他綁上船。”
親隨重重點頭。
夜幕降臨,驛館裡外都點了燈籠。
霍以驍躺在床上。
先前他睡著了,本以為會一直睡下去,哪知道越來越清醒。
隨著時間漸近,更是閉眼一瞬都覺得多了些。
翻來覆去間,金桂花香從窗戶傳進來,繞在呼吸中,霍以驍翻身坐了起來。
他不喜歡這麼甜膩的味道,不及溫宴身上的……
指關節抵著額頭,霍以驍嘆了聲,雙手重新束髮,出了屋子,蹬牆翻了出去。
盯著他的親隨小跑著去報霍以暄。
霍以暄連連搖頭:“早些出門,還用得上心急火燎地翻牆嗎?”
驛館離渡口不算遠。
華燈下的臨安城,依舊熱鬧。
歲娘在渡口四處張望,等到了戌初,一眼瞧見了從前頭過來的霍以驍。
她趕緊迎上去:“請四公子安。”
霍以驍道:“她人呢?”
歲娘道:“渡口上人來人往的,您往這邊上小舟,姑娘在湖中花船上等您。”
霍以驍跟著歲娘到了一處水岸,見她和船伕交代完,請他登船,衝口道:“你看著倒是駕輕就熟。”
歲娘眨了眨眼睛:“確實不是頭一回。”
霍以驍腳下一頓,小舟晃了晃,船伕趕忙穩住小舟。
小舟離岸,緩緩往湖中去,霍以驍站在船頭,看著遠處大小不一的花船,眉頭一點點鎖了起來。
行了兩刻鐘,小舟靠上了一花船。
霍以驍也不等人架木板,起身一躍就上去了,站定後,他轉頭問歲娘道:“之前引的是誰?”
歲娘不怕翻牆,卻也學不會霍以驍的工夫,正抬著頭等木板,聞言一愣:“什麼?”
霍以驍咬著牙關又問了一遍。
歲娘“哦”了聲,還未回答,就聽見了自家姑娘的聲音。
溫宴從船艙出來,衝霍以驍笑了笑:“四公子想知道什麼,不如問我。”
湖風吹來,船艙四周的紗幔隨風輕緩。
溫宴就站在紗幔前方,碎髮叫風吹起,珠串輕輕響著。
霍以驍的目光定在了她的身上,他又聞到了那股淡淡的清雅香氣,是他喜歡的。
輕咳了聲,霍以驍抬起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