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後生,膽兒一個比一個大。”
霍懷定壓低了聲音,笑道:“陳大人您老了,我也不年輕了,這個朝堂,遲早是他們這些後生的,有衝勁兒、有血性,想為民做點兒事,總比整天勾心鬥角強多了。”
陳正翰呵呵笑了兩聲。
應該說,之前幾十年,沈家獨大、且越來越大,弄得朝堂勢力僵硬。
現在,沈家倒了,確實是洗牌之時。
“蜀地真到了那個地步了?”陳正翰問。
“若是江緒所言非虛,涪州內裡明明一團糟,卻被掩蓋起來,那西蜀布政司、按察司、都司,全部脫不了干係,”霍懷定想了想,又道,“以驍昨兒也說,蜀地多河流,誰也說不好,哪一年洪災就又來了,真到了那個時候,再去查蜀地,只能算是亡羊補牢。”
陳正翰又笑了。
看看,四公子多瞭解皇上想法。
只處置了沈家,沒有對其他人動手,這是皇上的權宜之計,並不表示他就滿意了。
四公子一個枕頭遞過去,只要罪證確鑿,皇上收拾蜀地那幫人,名正言順。
陳正翰道:“也好,給有些人緊一緊皮,殺雞儆猴。”
以為沈家案子了了,自家就安全了,有部分官員,近來又活絡上了。
藉此機會,也叫他們知道知道輕重。
霍懷定與陳正翰商量之後,又一次確認了江緒的決心,隨後,開始著手準備工作。
與吏部打招呼之前,他先與溫子甫談了談。
溫子甫得知江緒打算,不由呼吸一滯。
“若只是個相識的後生,我定然道一聲’欽佩‘,更祝他馬到成功,”溫子甫搓了搓手,看著霍懷定,苦笑著道,“可若是自家姑爺,我、我是真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