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年裡,溫宴提到霍以驍這個名字,好像只有幾次,大抵都是瑣事。
比如今天在習淵殿遇上了,又或者是今天找白玉團時碰見了,僅此而已。
什麼芳心暗許,成安公主半點沒有感覺出來。
後來,溫宴家裡出事了。
差不多一年,溫宴在臨安,霍以驍在京城,天南地北的,到底發生了什麼?
成安公主是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溫宴知她性子,便道:“前年,是四公子把我從牢裡救了出去。”
公主一怔,很快明白過來:“阿宴,我當時不是不救你……”
“我知道,”溫宴笑著道,“你有你的難處,我又不會怪你,甚至,我還得感謝你,你把我救出去了,四公子還如何籌現銀救我?我哪裡還會知道他的心思?”
成安眨了眨眼睛,好像是這麼一個道理……
看不出來啊,霍以驍那傢伙,不聲不響的,早早就看上了溫宴了。
算他有眼光!
阿宴這麼好!
“父皇怎麼說?”成安放低了聲音,“父皇答應了嗎?”
溫宴道:“皇上就問了幾句,旁的都沒有說,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成安頷首,道:“無妨的,父皇寵著霍以驍,只要他堅持,父皇遲早答應。”
兩人說了好一陣話,成安突然頓住了,湊到溫宴跟前,盯著她的唇看。
有些泛紫。
“你是覺得冷的?”成安擰眉,“今天不冷啊。”
她們兩人以前出去玩,比這天可冷多了,打起雪仗來,北風呼呼的,現在這亭子裡還避風呢。
溫宴道:“這一年,身體不如從前了,怕冷。”
“你不早說!”成安瞪了她一眼,把玉蟬喚來,讓她支起帷帳,又提了一炭盆來取暖。
宮中一切齊備,很快,小小的亭子裡暖和了些。
成安嫌棄手爐,又讓人去抱白玉團。
通體雪白的波斯貓許久不見溫宴,喵嗚喵嗚叫了一通,老老實實鑽到了她的懷裡。
溫宴咯咯直笑。
話題繼續,說不到頭。
直到惠妃娘娘使人來尋成安時,她們才驚覺,已經是中午了。
成安依依不捨。
玉蟬勸道:“您過些日子再請溫姑娘進宮就是了。”
成安這才點了點頭,父皇確定不會追究溫宴什麼,母妃也就不用那麼謹慎、怕惹父皇生氣了。
玉蟬引溫宴出宮。
白玉團粘著溫宴,就由她先抱著,等離宮時再交給玉蟬。
走到半途時,溫宴一眼看到了迎面而來的霍以驍,她彎著眼就笑了。
玉蟬識趣,抱過白玉團就走,惹得白玉團很是不高興,大叫著撒嬌。
“你倒是很得貓兒喜歡,”霍以驍道,“又是黑貓又是白貓。”
“我不止招貓兒喜歡,”溫宴笑著道,“我還很招人喜歡。”
霍以驍哼了一聲,不置可否,沿著宮道往前走。
溫宴跟上去,道:“今日只有半天的課?”
霍以驍腳步不停,淡淡道:“中午用膳。”
溫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休息了,自然不算逃課了。
霍以驍這個解釋,優等!
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兩人一直出了宮門,尋了家酒樓雅間。
等著上菜的時候,溫宴支著腮幫子,問:“驍爺就不想知道,皇上都問了些什麼?”
霍以驍挑眉:“問什麼了?”
溫宴慢悠悠的,道:“驍爺回京時,皇上曾問過你江南之行的感想,剛剛皇上就問我,知不知道你怎麼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