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佩清頓了頓,復又笑容淺淺嘆道:“我想多說些的,可好似除了感謝,我也沒有旁的能做的、能說的了。”
顧雲錦眨了眨眼睛。
這句話,突然叫她想到了自己。
蔣慕淵曾對她幫助良多,彼時的她,也是除了感謝也只有感謝。
思及此處,顧雲錦莞爾:“心意是真的,我感受到了。”
這下輪到符佩清愣了,半晌才又笑了起來。
若沒有這事兒,原本姑娘們是打算在安陽長公主離開後,湊一塊打葉子牌、觀花說笑的,此刻,掛念顧雲錦的傷情,便商議著是否散了回府去。
顧雲錦聽見了,忙道:“不散呀,我鞭子捱了,你們還不許我看花,不許我聽故事了?”
一句話把屋裡的人都逗笑了,之前的氣憤、沉悶一掃而空。
長公主聽見了,也啼笑皆非:“這孩子慣會苦中作樂,也好,你們樂你們的,在這兒吃點心說笑話,若要觀花,等太陽下山了再去。別熱著了。”
姑娘們應下,長公主與永王妃一道啟程進宮。
慈心宮外,成國公夫人戰戰兢兢跪著,段保珍但凡有半點不耐煩,她就一個眼刀子狠狠甩過去。
皇太后正在午歇。
向嬤嬤自是不會去喚醒皇太后,只管讓那母女倆跪著。
便是皇太后醒了,聽向嬤嬤說了來龍去脈,也氣得不理會那兩人。
“哀家就說,聖上看姑娘的眼光不行!”皇太后不住搖頭,“段保珍是這幅性子,她那胞姐,可想而知!拿著鞭子衝去清平園裡尋事,還傷了人了!聞所未聞、聞所未聞!”
嬌滴滴的壽安,講故事活靈活現的顧雲錦,這兩個在皇太后心裡,那就是兩件小棉襖,貼心得緊。
眼瞅著吃虧了,皇太后只覺得一嘴苦味,吃兩顆糖都甜不回來的苦。
段保珍母女一直跪到了日頭西下。
成國公夫人實在挨不住,直直栽倒了,皇太后才鬆口讓人挪到了偏殿,又請了太醫來看看。
段保珍再大的性子脾氣,在慈心宮裡也成了鵪鶉。
清平園裡散場時,城中百姓已經把事情都推斷完了。
素香樓跑堂的小二把菜端給客人,立在邊上聽了兩句,道:“去歲時的賞花宴也是在清平園吧?”
“可不是!”客人一拍大腿,“去年一個金二姑娘,今年一個段五姑娘,嘖嘖……說的都是為了姐姐,誰家姐姐攤上這麼一個妹妹,都吃不消!”
“金大姑娘當時好歹是說了親的,”另一人道,“可成國公府的四姑娘,以後怎麼辦哦?”
“這就不用我們操心了,”另一桌的來搭話,“再艱難,人家也是國公府的姑娘,不會少了筷子吃飯的。”
“這倒是,反倒是嫁人的金大姑娘,也不見得就好了。”
話題轉來轉去的,從清平園又說到了王、金兩家的聯姻,金老爺前些日子上串下跳的事兒又被拎出來說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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