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碗底見空,他嬉笑著問小二道:“能再給我添一些嗎?”
小二自不拒絕,搭話道:“聽你口音,是葉城一帶的人吧?剛進京沒多久?尋著活計了沒有?”
小個子抹嘴,笑道:“果然是大館子,見過天南海北的客人,我這一嘴土話,叫你一聽就聽出來了。
我是葉城邊上明縣的人,上個月來的,投奔我哥哥,他在京裡落腳了,給個大公子做事,給我也搭了活兒,就路上跑跑。
是我運氣好,有個能幹的哥哥,才能看一看這京城,老家好些人,連葉城都沒進過。
前些日子平遠侯府老夫人做壽,我們兄弟還跟著大公子送禮去了,我一看,那氣派嘍。”
素香樓的跑堂小二對京中各處的訊息極其敏感,見這小個子健談,又講到了平遠侯府,他眼珠子一轉:“你哥哥跟著的那位公子是隻送禮,還是留下吃酒了?”
小個子咧嘴大笑:“只送禮的,還沒有與平遠侯府熟到能上桌的地步。
我們公子是實在人,可不興進不了門還硬要擠進去攀親的那一套。
我當時正搬禮盒呢,就聽見一位老爺在那兒高聲吆喝,不曉得的還當是菜販子呢。”
“那位老爺,莫不是太常寺卿金大人家的老爺?”小二引道。
“我分不清官老爺,”小個子答道,“只聽他說是給長輩上送禮的,人家管家一口就拒了,說早出了五服了。”
這麼一說,小二自然對得上號。
那人必然就是金老爺。
“更好笑的還在後頭呢,”小個子笑眯了眼睛,“一個知府老爺帶著家裡人來賀壽,叫侯府給迎進去了,那被攔下來的那個當即就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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