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就一定要去看燈了呢……
明明原本對這種事兒不是很熱衷的。
可突然間,就像被迷了心竅一樣,滿腦子都是去看花燈。
也許是這段時間在家裡憋得狠了……
連過年時去道觀求籤祈福,都沒有去熟悉的靈音觀,而是選擇了香客極少的天水觀,年節裡的走動也一併省了,就怕一不留神說錯了話、得罪了人……
賈婷死死咬著下唇,一想到賈琮的話,就覺得床板跟帶了釘子似的,扎得她兩條腿痛得要命。
她當即爬起來,從桌上拿了個瓷杯,褪了褲子,背朝著銅鏡,把瓷杯磕碎了,看著那兩顆紅痣的位置,反手拿著碎片就紮了下去。
饒是她硬想忍著,還是痛得驚撥出聲。
丫鬟聽見動靜進來,只瞧見賈婷腿上鮮血直流,嚇得尖叫起來。
賈婷惡狠狠瞪她,把帕子塞進自個兒嘴裡墊著,生生用瓷片把腿上那塊肉給割了下來。
她痛得渾身直顫,手上一鬆,整個人癱在了地上。
賈溫氏和賈琮得到信了趕來,看到血淋淋的場面,當孃的兩眼一翻,直接厥過去了,而賈琮亦是目瞪口呆,迴避不是,不迴避也不是。
好在,婆子丫鬟們不少,分工合作,先把賈溫氏挪到了榻子上,又把賈婷挪回了床上。
外頭傳言紛飛,賈琮也不敢請醫婆,虧得有老僕婦懂得治療外傷,給賈婷止血包紮。
賈溫氏緩緩醒來,捶胸頓足道:“你這是做什麼?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這般割肉,你在割我的心吶!”
“不割了這兩顆痣,我往後就是死路一條!”賈婷喘著氣道,“割了再長,也就無人知道了。無論外頭說什麼,腿上有兩顆痣的都不是我!”
這廂賈家“傷筋動骨”,那廂虞貴妃宮中亦是陰雲密佈。
虞貴妃沉著臉坐在木炕上,低聲詢問孫睿:“到底是何人所為,你心中有沒有一點猜測?”
孫睿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茶,淡淡道:“賈桂坐在那個位子上,多少人眼紅著,兒臣也不曉得他得罪了誰,叫人報復到女兒身上了。”
“正妃一直挑不順心,我好不容易說服你父皇,讓你先娶側妃,朝中這麼多人家瞧下來,我就只挑中賈桂,這是手裡穩穩有實權的,你娶了他女兒,就等於收攏了他,”虞貴妃嘆氣搖頭,“誰想到會出這狀況!
若是真眼紅賈桂的也就算了,母妃擔心的是有人衝著你,衝著虞家來了。
先是金培英,再是賈桂,這個年,我都過得提心吊膽的。”
孫睿抿唇,笑容極淺,似是寬慰虞貴妃,又似是渾然無所謂:“皇祖母不喜歡您,您本就整日提心吊膽的。”
虞貴妃瞪了他一眼。
不管外頭傳言如何,虞貴妃自己清楚,她真的是夾著尾巴在做人了。
史書上記載過的那麼多位寵妃,有哪一個跟她這般憋屈的?
不敢恃寵而驕,不敢仗勢欺人,見了低位的嬪妃,“妹妹長妹妹短”的,比誰都親熱。
大動作半點不敢有,小心翼翼地從聖上那兒給謀些好處,卻也不敢要得多了,甚至要攔著聖上,不叫他胡亂來。
可聖上的心思哪裡是她能攔得住的?
那什勞子的養心宮,等她知道的時候,樁子都打完了。
虞貴妃越想越氣悶,道:“曉得我不容易,你們兄弟就爭氣些!”
孫睿道:“母妃,既然賈桂的女兒不成了,那您趕緊再重新挑一個,回頭皇祖母問起來,我也好說。”
“重新挑?”虞貴妃長長嘆了一口氣,“不過是矮子裡頭拔高個罷了。容我仔細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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