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瀾趕忙應了,又把話題引開:“昨日大伯孃和姐姐們來書社,大夥兒都曉得了,還問表姐是不是真的那般漂亮。”
“你怎麼說的?”魏氏順著問了句。
徐令瀾把當時情況仔細說了,魏氏聽得直皺眉,眼看著徐令意進來,她趕忙招了招手:“你聽聽,外頭都是這麼說雲錦的?別人不知道,還當雲錦跟昔豫有什麼呢!”
徐令意的臉色亦陰沉了下來,虧得顧雲錦不知情,若她知道,昨日就不是砸扳指這麼簡單的了。
“我去趟蘭苑。”徐令意轉身就走。
另一廂,蘭苑裡,顧雲錦稍稍填了肚子,正和念夏學拳法。
她蹲了月餘的馬步,下盤比從前穩多了,念夏選了最簡單的,用來舒展筋骨最好。
撫冬不肯落後,也跟著練。
徐令意一進去,就見那主僕三人在朝陽下紅通通著臉,額上一層薄汗,活潑又精神。
顧雲錦也瞧見了她,大清早的,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黑著臉做什麼?哪個不長眼的惹了你?”顧雲錦一面擦汗,一面問她。
徐令意哼道:“不是惹我,是惹你了!我是聽令瀾說了才知道的,昨日我們在後頭雅間,豫表兄在前頭壞了你名聲!”
提及楊昔豫,顧雲錦的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徐令意看得清清楚楚的,趕忙把事情說完整了。
一番話,別說念夏和撫冬,連蘭苑裡其他婆子都覺得過分了。
顧雲錦只覺得火氣蹭蹭地往上冒,這事兒還真像楊昔豫做出來的,要不是徐令意告訴她,她還被瞞在鼓裡,生生吃這麼個啞巴虧。
楊氏和楊昔豫姑侄兩人,真是一環扣一環的,既讓旁人以為她跟楊昔豫青梅竹馬、早已有了默契,又要壞她聲譽,讓她除了楊家無處可去。
前生就是這麼一條龍的,今生難道還要被他們牽著鼻子走了?
顧雲錦深吸了一口氣,與念夏道:“你去打聽打聽,表兄今兒在不在府裡。”
念夏一溜兒去了,很快又回來,稟道:“豫二爺出府去了,只有大老爺在府裡見客。”
“哪家客人?”顧雲錦問了聲。
“工部衙門裡的同僚。”
顧雲錦彎了彎唇,正好,有人登門來看戲了。
徐令意拽著她,問道:“你要尋他攤開來說?”
顧雲錦不稀罕跟楊昔豫說。
楊昔豫有嘴,她也有嘴,她還有拳頭呢!
楊氏不是要壞她名聲嗎?不是想讓人說她父母雙亡、繼母病弱嗎?
那她也豁出去算了!
反正,那些名聲都是身外物了。
看得越重,越是被楊氏拿捏。
她先舍了去,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且看看楊氏還怎麼折騰!
顧雲錦帶著念夏、撫冬,氣勢洶洶往前院去。
徐令意追了兩步,在二門上停了。
顧雲錦衝進了楊昔豫的院子,留守的小廝一臉莫名,攔不敢攔,勸又不知道怎麼勸。
“一邊去!”念夏手勁大,一掌就把小廝退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顧雲錦徑直進了書房,左右看了兩眼,道:“砸!都給我砸了!”
念夏是個聽話的,抓起大案上的鎮紙就重重往地上摔,動靜大得撫冬直打顫。
顧雲錦也不挑,拿到什麼是什麼,噼裡啪啦一陣響,引得不少僕從來看。
撫冬顫聲道:“姑娘,這樣不妥當吧?回頭怎麼交代呀?”
顧雲錦砸了兩個瓷瓶,氣順多了,聞言就笑了。
如今的狀況,不就是你退我進、我進你退嗎?她要是不進,就只能被楊氏逼得步步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