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見識雖短淺,卻無比知足。我攀不上四爺的眼光,也跟不上四爺的腳步。
“我沈氏所求的,不過是一日三餐,有家人陪伴,其餘的不做多想。”
聽了她的訴求,蕭煜沉默不語。
往日兩人話不投機半句多,今日算是第一次平和對話。
沈映蓉朝他行大禮,說道:“沈氏受不起四爺的抬愛,還請四爺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蕭煜伸手扶住她,“你何必如此?”
沈映蓉正色道:“能得四爺偏愛是我的榮幸,可人各有志,我求的是井底之蛙的安寧,受不住京中的繁華。”
蕭煜沒有說話,只盯著她看。
沈映蓉想縮回被他扶住的手,卻被他死死握住,難以掙脫。
那時林子裡清風拂過,吹動鬢髮遮眼。
少年郎目光沉沉,幽幽眼神琢磨不透心思。
沈映蓉不禁有些害怕,儘管對方從未在她跟前展露過兇狠,大多數都是吊兒郎當的不正經,如今見他沉寂的模樣,她反倒生出幾分不安。
那畢竟是權貴子弟,二人身份懸殊,她是無法與他平視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煜才緩緩鬆開她,瑩白的手腕上留下一道緋紅印記。
蕭煜淡淡道:“你說強扭的瓜不甜,我可不管瓜甜不甜,只要瓜在手裡就行。”
說完這話他便轉身走了,絲毫不給沈映蓉說話的機會。
很快蕭家的僕人就撤場離開,魏氏連忙過來看沈映蓉的情形,見她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來,說道:“那蕭府實在欺人太甚!”
沈映蓉後背起了一層薄汗,她是沒有膽量跟蕭煜硬碰硬的,她要活命。
先前吳閱跟蕭府家奴發生衝突,弄得灰頭土臉,沈映蓉過去看他,他慚愧道:“我不中用,沒能護住惠娘。”
沈映蓉倒是給臉,“可有被嚇著?”
吳閱搖頭,關切問:“他可有傷你?”
沈映蓉:“不曾,只說了幾句話。”頓了頓,“以後我不會輕易出門,省得招惹是非。”
夫妻二人重新上馬車回家。
吳閱顯然被驚嚇著了,萬萬沒料到蕭煜竟然膽大妄為到這般田地。
他雖是公職人員,卻拿他毫無辦法,只覺窩囊。
沈映蓉倒是冷靜許多,安撫他的情緒道:“郎君無需自責,那等狂徒,不論是誰遇到,都會頭疼。”
吳閱垂首道:“到底是我不中用。”
沈映蓉理智道:“不論是吳家還是沈家,都無法跟他硬碰硬。”
吳閱沉默。
沈映蓉忽地問道:“郎君會拼盡全力護我嗎?”
吳閱忙道:“你是我髮妻,我自會護你。”
沈映蓉看著他的眼睛道:“回去了莫要與阿孃說起此事,免得他們擔心。”
吳閱應聲好。
之後二人各自沉默,也不知過了多久,吳閱忽然問:“惠娘怕不怕?”
沈映蓉答道:“只要郎君願意護我,我就不怕。”
吳閱笑了笑,沒再說話。
而另一邊的蕭煜打馬回到府邸後,心情不大痛快。
常生的求生欲極強,事先知會了方安,甄氏也曉得小子出去攔吳家的